“怎么办?”唐诚看着那黑影和老胡,恐惧不安地问道。
四周温度突然变得很低,唐诚身体开始不自主地打冷颤,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口中呼出的白气。
“不用管他们。”刘予申背起还在昏迷的陈若菲:“我们走。”
走出七步远,刘予申回头,看到那黑影跟唐诚,此刻已经站在槐树底下。就算月光再亮,就算看老胡看得再清楚,就算离得这么近,刘予申依然看不清那黑影的模样。就像是一团黑雾,外轮廓大概有点人的样子,却连手脚都没分清楚。
“唐诚,老胡旁边那黑影,你能看清他的样子吗?”刘予申背着陈若菲,边走边问。
“看不清。”唐诚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你刚才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刘予申走了一段,就要蹲下来歇歇。他本就宅,不锻炼,体力不行,再加之从到石磨村就没有休息,也没有吃东西,感觉整个人快虚脱了。
唐诚看到刘予申很累,想要提出来帮刘予申背一会。但碍于陈若菲是刘予申女朋友,又觉得不太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便没好意思开口。
刘予申把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跟唐诚说了一遍。
“你说他走进了叶凡芯爷爷的坟,那会不会是叶凡芯爷爷?”唐诚问。
“听口气应该不是,应该是跟叶凡芯爷爷很熟悉,说不定是生前很要好的人。”刘予申分析道。
“也就是说,根本不是周麦香,而是它不想我们出村子,不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唐诚感觉,这回他们是真的死定了:“老胡也是被它害死,然后控制的?”
“对,很大可能。”
刘予申休息得越来越频繁了。看着他十分累的样子,唐诚最终还是开口了。
“要不我帮你背会吧!”唐诚说着连忙解释:“你不要多想,我就是看你很累了。”
“hakGo!”刘予申出了一口长气:“哥们,你知道我等你这话等了多久吗?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想着你如果一直不开口,我还在考虑抱着陈若菲顺坡滚下去呢!”
“因为是你女朋友,我怕你会介意。”唐诚说着,将陈若菲背到自己背上。
“这十三年里,我认识了很多人,同学、室友、网友、同事,但都比不上你这个朋友。石磨村的那段日子,是我迄今为止过得最开心的。”刘予申抬头望着浩瀚夜空中,满天繁星:“那个时候吧,你虽然天天欺负我,但也护着我,所以没有别人敢欺负我。”
“只有我欺负你。”唐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十三年没见,有一点始终没变。你虽然不欺负我了,但还是跟以前一样护着我。”刘予申拖着疲惫的双腿,像一个老人一样,缓缓讲述着当年的往事:“记得你扮鬼吓我那次,我妈一个多月没让你进我家,也不让我去找你。那时正好是暑假,又不能去学校,可把我憋坏了,那是我度过最无聊的一个月。”
“哈哈,那次把你吓成那样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没想到后来你看见我,比我看见你还高兴。”
对唐诚跟刘予申来说,那些不仅仅是回忆,更是伤痛。那时的回忆有多美好,后来发生的不幸,对他们的伤害就有多大。他们之间,不仅仅有十三年前的友谊,更有共同的不幸遭遇而产生的那种惺惺相惜。
唐诚背着陈若菲,一路快走到了村口,大气都不喘。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刘予申突然停住脚步,问唐诚。
唐诚也停下来:“好像,好像石磨在转。”
唐诚的话,让刘予申浑身一激灵,就像有人硬生生撕了他的头皮一般。
糟了,大事不妙,两个人疯狂往下跑,在横倒在路上的老垂柳跟前停下,转头看向石磨。
没有任何人在推,石磨却在黑夜中,不停地转着。
“刘予申。”唐诚的声音抖得厉害:“你看石磨上流的,那好像是血。”
刘予申心中绷着的弦,断了!他强迫自己,慢慢朝石磨走去,两块石磨盘之间,果然有液体流下,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就在这时,磨盘突然停了下来,不转了。
刘予申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照向磨盘,鲜红的液体,触目惊心。
是谁的,这是谁的血?房子里只有叶凡芯、王百利跟Shlly三个人,是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