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天下孤岛 > 第十七章 白鹿春深灞桥寒(上)

第十七章 白鹿春深灞桥寒(上)(1 / 2)

离得近了,三伢子发觉这老头眉间还有颗痣,也不知原生的还是后起的。实在不行就从这点开他的“痛处”,虽有点下作,为图自保也只能这样了。暗暗捏指,待到相距五步左右时,对准那点迅一激发,人和功尚未稔熟,这次用上天真地成合辙之气。那老翁头一晃,驻足不动,不过很快又缓过来,摸了摸脑门,气急败坏地几步冲杀过来。小禾子就在身后,伍星哥哥也不敢再退,也想探探敌手气量底数,豁着受伤左掌右拳往前抵去。这一下不打紧,刚黏上三伢子就知来者十分不善。那可不是与师尊师公三老三祖对阵,几位长者显都存有慈爱之心,今晚面对的可是杀气腾腾毫不手软的敌老;武功修为胜己不少,不敢稍有差池,全神贯注应对。

红毛老儿见这小子年纪不大,敢跟自己这样的耋宿硬来,也是颇为生怪。连老阏氏也从旁劝导躲闪,并令女支主带手下快快散去。三伢子心知此战凶多吉少,大叫让禾渺赶快上马离开。小道姑听话跨上马去,不过没跑多远,便掉头守着。少年也顾不上太多了,一碰上长须老头,顿感体内像灌了水银一般,极为沉重。那气道很是诡异,轻易突破前两道防线,直捣内三脉,亏得三伢子合辙真气底子颇厚,要不早被制住了。除了尚能三气合一抵御外,九脉合一、三脉反转断断是不能了。挡了一阵,身子越来越僵硬,动弹不得。少年暗暗叫苦,脑中闪转想辙,不由得又回到最初跟活木人对打的日子,最苦不堪言的就是被从内中把住,进退维谷的时候。

现在反了,老头成打手,自己成活木人了,就像被按了机括一般,任人宰割了。关键看那老红毛根本没用全力,正笑眯眯地打量自己呢。“笑面虎!”突然蹦出这几个字。不对,师公才是狮虎,这个最多是个“笑面老猴”。想着自己也笑起来。

对方见他还能笑得出来,又加了几分气力,这下iog口都感到沉闷起来,少年再笑不起来。可惜当时没gao清活木人怎么制住自己的,也从没真正死扣住过活木人,内中不少关节没理清楚,师尊九公也不十分明了,这下实在碰到,顿时抓瞎,万分后悔。刚才贸然出击,现今真要搭在这儿了,打不赢就跑,想着先撤退再说。往后一拉,竟像被粘住了一般,纹丝不动。“笑面老猴”轻描淡写道:“哪里学的不中用玩意儿,只要不zui硬,跪下求一声饶,本贤爷就放过你这一回!再有下次,哼哼!”自己颜面扫地不打紧,但辱没师长,却万难做到。少年盛怒,暗下决心跟这老儿周旋到底。

虽一时气闷说不出话来,但心境仍明晰,天真地成人和三气往复合一,只是合而未融,威力有限。心想“牛一半”要在这就好了,那天看他给禾渺治病用的运气功夫,如此纯醇,大概就是融为一体的样子。可惜只见过一面,没留下讨教,三老明日才能见到,时光哪能倒流?再想真正打过一架的就是昆仑三祖了,对呀,那老祖功夫也远胜过己,但后来怎么弄个旗鼓相当,不是凑巧把天气刃激出来了吗?可现在内脉被困,哪里还能腾挪运气。

红发老儿见这小子死硬不服输,那老阏氏估计也在旁看笑话,好一会儿了还弄不住个至少差了一个花甲子的后辈晚生,传出去在江湖在庙堂还怎么立足,半月后那场大战岂不另有变数?亏得yi山宗还没把他收伏,小小年岁就有这等修为也是骇人听闻了,可不能任其妄为!念头一定,手下再不容情,全功进击不止。这边三伢子丹田顿觉有万蚁噬咬,极为难受,全身痉挛,houog不已。“笑面老猴”也不笑了,在黑暗中狰狞地嚷道:“小子!还服不服?!”少年哪里能听到他叫什么,心中恍恍惚惚,唯留与合融最靠谱的“兽医、守一”几个字在飘荡;三气合一,死死顶住,内三脉才一息尚存,不被老儿完全制住。

待到气海被压缩到一个很小的空间,就快顶不住时,“三回yi阳,自然守一”一闪而过。少年突然悟过来,原先合而不融,根子就在一分二,二生三,三气各行其道。现今大受外压,被迫三归二,二返一,三气不得不逆势运转,似乎到了一个可感不可言的临界点。早先清晰可辨的三道罡气突然一温一寒,一实一虚,之后更是化为无影,荡然无存。

长须老者陡然感到失去抗力,心中大喜,可把这犟种制服了。这小子刚才还大冒其汗,而今连响动都没了,除了还硬ig站着,毫无生气,不会没气了吧?黑咕隆咚的,正要喊话确认,不成想六七十年未遇的天大怪事生生发生在眼前。那小子竟然,竟然由寒转暖,不一时便活动自如,更有一股极强反弹气力逆势袭来,又开始跟自己斗个你死我活。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怎么就要翻个了?红发老儿极是惊疑,不过丝毫不敢懈怠,极力催动内气遏制。不过越是如此,反抗力越强,虽能顶住,要压服怕是万万不能了,长此下去,待到天明,非耗干了不可。这边吃惊,三伢子那头却也吃紧,亏得外气强压,才偶得三气融一。但自己并不能左右,外头强攻,里头越能强顶,若外边撤收,内中又一分二,二转三,却也无可奈何,把控不了;稍一露馅,以偌等绝顶高手,还不立刻回到刚才状态,被苦苦相逼,怕是今晚要交代在这荒郊野岭了。

双方均是内紧外松,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各都焦急得很。三伢子一眼见小禾子仍在,更不敢恋战,心想救急要紧。小辈跟长辈服输,也不算丢人,尽管对面是胡人。想定后,悠然发声:“老前辈,晚生佩服!”说完一跃而退。“笑面老猴”在月光照映下,脸色惨白,也笑笑道:“后生可畏,后会有期!”

一旁观战的阏氏这时也款款闯过来,哈哈笑言:“老东西,这年轻人也归不了你!”说完一甩袖,飘然而去。三伢子怕有变卦,不再打招呼,快跑到马驹那。见禾渺竟下到地上了,连忙将她抱推上马,在旁使劲一拍,紧跟着飞奔而去。

乘着皎洁月色,两人疾行半个多时辰,才渐缓下来。三伢子若有所思,抬头告诉小道姑:“往忧心谷!”“忧心谷?”禾渺不解。“牛人谷!”少年重说一遍。小道姑点点头:“不回青牛洞了?”少年摇头,心有余悸地说:“没有牛人,哪有青牛。”禾渺虽不明所以,不过伍星哥哥坚持要去的,那还是去吧。于是打马转向,三伢子忽然想起什么,问你在马下说都什么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小禾子嘻嘻一笑:“她敢怀疑伍星哥哥是人是鬼,我骂她你才是鬼呢!”少年心一热,赞她说得真溜,小禾子笑言那当然。

又过了小半天工夫,才依稀辨出那隐居所在,更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只能算是意外之喜了。进到谷中栓好马,三伢子看那夜里风物,虽仅隔一日,就像离开了很久,既熟悉又陌生,却被深深吸引住。直到小禾子怕黑催着进屋,才跑到一个亮灯的屋子门前,恭敬报号,请求留宿。没个动静,又换一间,挨个转了一圈,没一个回应的。

三伢子颇为懊闷,忽见小禾子跑过来:“我知道啦。”笑嘻嘻地唱起一支山歌:“天青青一个,呀唬嘿,地黄黄一个,呀唬嘿!你道那一个个人儿,呀唬嘿,冒冒个头来到这世上,呀唬嘿,做呀么做什么……”没想不一会儿,屋里丝竹弦乐瓦缶敲击声开始此起彼伏,还有引吭相和的;小小山谷不再那么空幽寥落了,更不像快到夜半的样子,倒似长安乐坊般热闹躁动。

一曲歌毕,万籁俱寂,静得可怕,仿佛刚才一切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直到“吱呀”一声传来,不远处一个小门前,一人持叶招手,可不是守一老仙吗?三伢子一激动,“牛一半!”脱口而出,虽觉失礼,也不多虑了,拉上小禾子,匆匆过去拜会。老仙笑盈盈地迎他们进屋,沏上热茶,先让喝下,才开腔说话。少年把今晚惊险一战从头到尾描述了一番。小禾子心想没看伍星哥哥跟那个坏老头怎么打呀,死老家伙那么凶呀!下次见到非骂死他不可!又听伍星哥哥讲亏得想到老仙守一,妄加采用才侥幸脱险,又惭愧自己守不好、控不住之类的。

牛一半侧耳听着,完后呵呵启道:“悟得好,用得妙,只是日后非要强为自主,自然而然则已。”伍星哥哥皱眉问如何自然?老仙低眉反问:“你们见过刚出生的娃娃笑着落地的吗?”禾渺扑哧乐起来:“那不吓死人吖!”牛一半肃然道:“那都是哭着来到人间啰?”两人点头。老仙点破:“哭即苦也,苦即自然,人之道也。不受强敌打压之苦,哪有三气融合之胜?”禾渺还没想通,三伢子却猛然记起洞中密卷总纲上书“苦乃正味”几个大字,当即向老仙告知。牛一半扇叶直笑:“守一之道不急一时,明日便见分晓,忧心谷也要自找苦吃去了,你们先在此歇息一宿吧。”在木墙上连拍数下,一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隐者,把二人分领开去,各自将息不提。

又是一阵阵百鸟齐鸣,把好个山谷清梦撩破。许是太累,打着长长哈欠,小禾子揉开迷眼,一骨碌起来,左右已空无一人。呀,别丢下我跑了!赶紧穿衣盥洗出门,还好外边人还在呢,伍星哥哥正神清气爽地跟人家围在一堆不知在谈笑什么;见她出来了,招呼过去吃了顿素餐,小憩一下就去找守一老仙。牛一半见他们过来,高兴地一手拉一个,又叫人牵来马。让小禾子坐好后,喊一声:“上山!”就带着三伢子,支根竹杖,跟在小马后,向山林深处开拔。

禾渺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谁让自己不会武功呢,就安享马背吧。边走边聊,听守一分二讲他把头发修成那样的故事,颇为有趣。那忧心谷中的隐士,也是各怀异能,并非斩断尘缘万事不管,不久也将出山。人生天地间,世事如织,躲是躲不掉的,该隐时隐,该现时现,方不枉来一趟。听着老仙一路教诲,三伢子受益匪浅,心忖老了是不也要归隐?那时的自己和汐儿也满头白发吗?还是一半白一半黑?独自想着带点喜悦又伴着酸涩。

不知不觉,翻山越岭难说走了多久,亏得出来早,日头还不算太高,小禾子在马上蹦起遥指:“看,楼观台!快到了,快到了。”使劲一拍,小马奋起一跃,一股脑蹿老远了。老仙笑着说山陡路滑慢一点,脚下加劲跟上去。三伢子要去扶,一看那架势,哪用多此一举,也提气紧随跟上。山里物景眼瞅着近,实际路程却两码事,三人一马又上下弯绕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踩到那阶前。安顿好小马驹,拾级而上,到了大殿前,问过执事,才知三老还在更高处,一间偏殿那,少不得鼓起精神头,再往云端去。看路上香客川流,或忧或喜,一Lao二少又谈起人间苦乐祸福,不少谜团真是雾里藏花,千秋难解。

越往上人越稀少,眼见前边有间体量不小看着沉实的木石屋堂,檐下挂着“三宝殿”的牌匾。有好些青衣人在门前端坐守护。三人刚露面,忽见一人起身跑跳过来,跌跌撞撞差点栽在地上,扑楞过来一看,不是栖庐是谁?闷炉子见到他们,上上下下打量,激动惊讶得更是不知说啥好,只一个劲地“你们,两个,好,好……”地堵着咔嘣不出来。禾渺笑着敲他一下:“我们就是好好的呀!”牛一半见这小伙伴叨咕不停,让回头再说,先进殿去。栖庐忙点头,引他们快过去。

到了门口,几个坐着的慢慢站起来,原来四笨也在,还有不少不认识的,对老仙躬身问候。牛一半微笑着领两人跨过门槛,栖庐仍留外面,指给他们师祖所在。里头香雾缭绕,三人慢行到一个大间前,从门里看到有个人像跪又像趴在地上,如此肃净所在,不但姿态不雅,而且衣装实在不整。

“邋遢鬼!”禾渺脱口而出。声音虽不大,传得却不近。那趴着的人一听,顿像脚跟被蛇咬了一口,“啊?!”地转身,充满血丝的大眼珠子喷火一般瞪着门外。一见小禾子,更是大“啊”一声,噼哩噗噜连滚带爬的起身冲过来。稍带迟疑地h手想捏捏禾渺的脸,小禾子头一偏嫌弃地躲开,蹦两步跳进屋中,一把扎进紫微羽君怀里,嘤嘤哭起来。

羽君慈爱地摩挲着她,宽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她请门外的人进来。小道姑揉揉眼,跑出去躬身施礼请牛一半他们进来。三伢子一踏入门,就感哪不对,原来三老之上端坐着天下第一笨昆仑三祖,正横着那根接好的杖子,半笑不笑地俯视着他。牛一半带头向三祖三老问好,邋遢鬼一改刚初的愧疚惶恐,不知怎的本性难移地又强词夺理起来:“未告取走圣典,不对是不对,但留在你们三老那也冇什么用啊。我只不过万不得已,变废为宝罢了。”“那你还有大大的功啰?”玄真天师一甩拂尘问。“那还用说。”邋遢鬼心无所碍,一犟到底:“至少不算有罪吧!”

天师平和问:“你盗走圣典作何用?”独来独往不以为然道:“我这有用没用先不说,反正留你们那没什么用,天下大乱,你们不管,两宗打到山下了,还安卧山上。我从东南边来,还晓得‘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你们身居汉家腹地,人家都过来打脸了,难道不i吮吗?”元虚道长接道:“因而你长年不愿与我等为伍?”邋遢鬼无可无不可:“差不多吧。”“哈哈哈”天师笑道:“依你说,该怎样?”邋遢鬼也不客气:“该出山就出山啊,该出手就出手啊!”“放肆!”紫微羽君提声道,“你倒是出手了,不是天师早有预设,崖下有树有水,外加这个少年出手,你今日该当何罪!”

“啊?啊。”一提这事,独来独往到底还是有点心虚,羽君一怒,不免气短,仍欲辩解。玄真天师呵呵一笑:“勿须多言,你取走羲皇圣典多年,修炼甚苦,如今恰逢其时,可否下山出手哇?”见有此问,邋遢鬼又神情一壮:“那还用说,等多少年了,我可不做缩头乌龟!”“哼!”端坐上位的天下第一笨忽然发声,念念有词一段后,噗噗噗的从一个小偏门中昂首出来一只大龟,直奔邋遢鬼而来。独来独往一见这架势,知道不好对付,先退几步,身上也看不出哪里有兜,摸来摸去掏出一柄小木剑,在老龟眼前虚晃几下,吓唬不住,反身一跃单脚立上龟背。老龟一侧一抖,顿时站立不稳,踉跄跳下来,把看的人都逗笑了。

三伢子和小禾子对视了一眼,这不就是前几日找的神龟吗,让昆仑三祖调教几天就这么厉害了,这老笨可真不笨。正思忖,邋遢鬼已改变战法,围着老龟急速转圈,老龟还真整的懵圈了,也跟着转起来,越转越快,渐渐就只见两道影子,不见人也不见龟。转着转着两道圈也慢慢混为一体了,这不晕死才怪,少年暗暗心惊,自己恐怕还做不到如此高旋,昨日幸亏洞口地界小,要真让他施展开来,谁胜谁负十分难说,不禁对那圣典又多了几分敬畏。

过了半盏茶工夫,那圆盘逐步缓下来,一点点开始分圈,人龟从依稀可辨到显出轮廓;再到复归原位,又过了半盏茶光景,待一目了然时,独来独往已是木然呆立,披头散发。老龟也没当初神威了,更可奇的是zui里竟叼着邋遢鬼的木剑,难道被刺伤了?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找着的,禾渺急跑过去,正要抽剑,三祖喝道:“莫动!”小道姑一缩手,顿感一阵气浪冲来,站不住往后倒。那神龟喉咙胀鼓起来,打着嗝一段一下咳咳的把木剑吐了出来,似又来了精神,扭头望了邋遢鬼一眼,大摇大摆地从他身旁爬过,循原路回侧间去了。

独来独往好一会儿才回过劲来,顿足拍手冲上头叫道:“乾道梁!打不过你也就罢了,为何要羞辱于我!”那拄杖的老祖嘿嘿笑道:“辱者自取其辱,你听闻我天下第一笨羞辱过谁吗?”邋遢鬼一时语塞:“我,我就配跟一只老龟对阵么?”老祖呵呵两声:“能跟老君地龟玩两下子还亏了你了?这山里恐怕还没几个配跟它玩的晚辈吧。”邋遢鬼闻言一亮:“真的?”继而笑道,“你那么笨,不会耍滑头,假不了!”甚是自得地捋了捋一蓬乱发。岂料刚才狂转那么多圈,kù带渐宽,待趾高气昂地一晃一动,差点松掉下来,赶紧摁住扎紧,狼狈不已。小禾子早已吃吃笑个不停。元虚道长手托钵盂,信手取出一颗丹丸,弹指一挥间,直入独来独往口中,令其服下。

邋遢鬼不敢违拗,三下两下咽下去了。元虚喝道:“好吃吗?!”邋遢鬼连说好吃好吃,还想要。道长怒斥:“就你在东南边学的好丹方,没要你命就不错了!你禀赋不低,却好服热毒丹砂,把自己gao成人不人鬼不鬼,不然修为更高。今后还服吗?!”独来独往面有难色,云虚道长知其一时难改,余气未消:“不要自以为就你心忧天下,天下治乱可有定势?大治是道,大乱亦是道,羲皇哪里何时不爱护他的子孙,偏袒过谁了?你懂什么,敢在此大放厥词!”邋遢鬼素来畏其威严,被训一顿,虽心有不服,也只能噤若寒蝉了。上座三祖呵呵笑言:“不知者不为过,别吓唬这小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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