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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乱葬岗抢婴儿(1 / 1)

便在这时,大门吱呀打开,一个肥头大耳走路摇摇晃晃,身穿绫罗绸缎的胖子走了出来。

“都在做什么呢?围着我家门前,想暴乱么?”这就是楚大善人了,长得倒是富态,整个人都是圆的,说的狠话是对家奴说的,但是脸上却是满面春风的模样。

“老爷,门口来了一家要饭的,还没来得及救,那男子就被恶犬咬死了。”护院首领赶紧上前一边搀扶着老爷的胳膊一边谄媚道。

“死了啊,死了就叫下边的人拿着席子裹了扔到乱葬岗去,一会官家来人不是招惹是非么?这个天啊,不让人活得好,天天死人。”说完他倒是想回去了。

“老爷,那个。。。。。下面还一个妇人抱着个婴儿呢。”首领低头提醒道。

“哦?那给那个妇人点吃的,等吃饱了打发走就行了。咱不能那么不仗义,孤儿寡母的也怪可怜的。”这楚大善人转头又回来,脸上带着很祥和的笑脸。

围观的人群一看口中都道“阿弥陀佛,这楚大善人既然说管,这对儿母子有活路了,大家都散了吧,哎,这老天折腾的人都没办法活了。”

这楚大善人进到院内叫人把妇人抬进来,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没救了。

“快快底下垫上席子,院子弄脏了,晦气死了,你们几个会不会办事,下回遇到抬也抬远点,这年头粮食还不够自家吃的呢,哪有余量给这些乞丐?要不是你们办事不利,我们也不至于还得搭上几床草席。白天抬走太扎眼,晚上你们几个把这一家三口扔到乱葬岗去,现在裹严实了弄到柴房去,一会县令来,把门前弄水擦干净别留痕迹。”一抬手捂住口鼻赶紧走开了。”

“老~爷,那小的还没死呢?”一个护院问道。却被首领踢了一脚瞪了他一眼示意别吱声。楚大善人头都没回直直的走了。

“你是不是傻啊,这又不是第一回了,他那人前是什么样人后什么样你不知道?想连累兄弟们啊?赶紧的拿席子裹了扔到柴房去,晚上好办事。小的不用管,晚上喂点迷药,明天就剩骨头了。”

这婴儿可能许久未吃东西,突然喝了母亲的鲜血竟呼呼睡着了。偶尔还会笑一下小嘴蠕动着。小小的他哪里知道这吃人的世界有多险恶,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

婴儿被放在裹着母亲的席子上,甜甜的睡着。

过了许久,门被小心的推开了,探头探脑的进来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婴儿旁边,看着熟睡的孩子仔细观察了下。又打开那层包裹着婴儿的破布看了看。

“这孩子长得还挺周正,看着不像有什么疾病。正好给我那傻弟弟当个儿子,将来也好给他披麻戴孝养老送终,孩子,你好好的啊,我晚上去接你。”妇人小声咕嘟完转身又轻轻的关上门走了。

实则那可怜的妇人并没有咽气,只是惦记着这婴儿,吊着一口气死活不肯离去。听见有人小声这样说,她便觉心中有了着落随即撒手人寰。

这妇人是楚家一个做饭的老婆子,白天听大家七嘴舌的说了前院发生的事情,这老婆子就动了心,她有个傻弟弟,天生力气就大,性格太过憨直总是被人欺负,也没什么心眼,除了卖力气的活计什么都不会做。三十好几了,几年前娶了一房媳妇却熬不住跟他的苦日子跟别人跑了。傻子伤心就自己到山上搭了个草棚靠打猎过日子。不过人家打猎大小都打,他打猎下了套子如果是小动物他就给放了。大动物又总是打不到,所以他虽是个猎人,但是靠的却是到河里摸鱼,山上采野果子度日。

这妇人心里想着,正好孩子父母就死在跟前了,换个角度不也是一种知根知底了么?反正是不会有人来寻了,这倒是正好了。于是就叫了家里的等在门口。傍晚好尾随着家丁们去抱孩子。

及至傍晚,护院们推着一辆两轮木车,载着夫妇二人尸体,头目怀里抱着婴儿,来到乱葬岗。那婴儿早已经醒了却不哭不闹。呀呀婴语竟像似与那首领在说话。

首领便埋怨道“为何不灌药?这样一会哭起来岂不瘆人?”车到山脚下已经无法推上山。于是每两个人抬一具尸体在首领后面跟着走上半山腰。

四处除了山风还偶尔有不知道什么动物再叫。黑暗中绿幽幽的眼睛一

一眨的仿佛幽灵般。四处都是杂乱的踟蹰的响声。走来走去的,分不出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就好似一群食客再等着一场盛宴的到来。乱葬岗顾名思义全部都是无主之尸,平常就异常骇人。尤其最近本乡的外乡的死在在路上的基本上每天都几十具,官府开始还逐个查验寻找死尸籍贯,多了以后县衙人手不足就干脆裹了席子扔在这里。白天会有人来扒死人衣物,动物就跑远些。至于钱财早就被衙役搜刮干净了。到了晚上这里就是各种动物的天堂,一群群鬣狗就等着天黑在周围徘徊。于是,白天扔下的尸体第二日就都变成了白骨。

几人把夫妇尸体往地上一扔,也没地方埋,地下尸体早就埋满了,一层摞着一层。头目就把婴儿放在女尸身上。那婴儿张开双手看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还在咿呀的说着,可爱极了。饶是心肠歹毒的人也不禁想抱走这孩子,首领愣了片刻决断的转生“走吧,这是他的命,没办法,老天要怪也怪不了我们,首先怪的是他的父母,无力养却要生。”好像在给自己找借口似的一边走一边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快点走,免得一会听到凄惨的叫声。几个人一溜小跑的就下山去了。

那老婆子的当家的姓吴,也是胆子大的,看到几个人远远跑下山去,便蹑手蹑脚的从暗处走出来。

“得快点,不然孩子恐怕就没了”。见那几个走远了就紧走几步来到山岗,还好及时,他仿佛已经听到鬣狗流口水的声音。抱起孩子他撒开腿跑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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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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