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吕令开始发卖奴仆后,吕家有一本地雇佣曾小乙就慢慢发觉不对。
多番打听之下,只见得吕令发卖奴仆,但是本地牙行中却并未有人接手这些奴仆,其中多有蹊跷。
这曾小乙有个亲戚是新县令的幕僚清客,他早知道这新县令是个破家灭门的货,上任不过半年就对这吕家的家产上了心思。
只是这吕令一贯无甚差错,名声也好,一时也无法下手。
曾小乙是本地的一个破落户,亲眼见着这吕家的发迹。多年来吕令想着乡里之情,多次雇佣曾小乙,给他个赚点小钱的机会。
不过这曾小乙却不仅没有半点感恩,反而早就嫉恨上了吕家。
为什么不是我发财了,为什么是我被驱使劳役了,诸如此类的想法早在曾小乙的心头不知翻滚了多少次了。
因此,他一探听到这消息后,不管有用没用,立马就给自己的亲戚汇报了上去,希图假使吕家破财破家,自己能捞着点什么好处。
却说,那清客给县令如实禀报后,县令本来不以为许。发卖些奴仆,虽有点蹊跷,但这如何能治这吕令的罪了。
县令只是打发他去查查龙桥乡的案卷,看看能不能发现些关于吕令的情况。
本来县令没报什么希望,结果那清客还真给他找出了些可供利用的道道。
原来这清客发现,自大约一年前,县中收到了份案子,皆是外地人在龙桥乡失踪,其亲属找寻无果后,无奈到盐泉县报案,期望后续能够有个结果。
只不过,最新的一件失踪案也已经是半年前了。按照惯例,新县令一般不大去管上任的旧事,故而到现在这才得知。
那县令听闻此事,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件失踪案都扣到吕家头上。等吕令进了这衙门口,不扒他几层皮,怎显得县令大老爷的手段。
说来,这县令虽然是个天高三尺之辈,但也有几分才能。他能到盐泉县当县令,也是因为捞钱有方,治地有术。
既能中饱私囊,又能上缴足够财赋,同时还能安抚治地,不曾闹出民乱,这才能到这蜀中堪称富裕的绵州之地为官。
县令仔仔细细过了几遍卷宗后,心里突然扑通了一下,不管是从报案人的说词,还是县中查探后的结果,诸多细节都表明,这失踪案确实与吕令,与吕家有关。
不管这吕令究竟是跟这些失踪案只是有些牵扯,还是真的就是他所做下的,反正肯定是脱不了关系。
县令心头转了几转,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如此机会……反正这吕家发迹不久,独门独户,除了家主吕令有点声名外,也没甚背景。这种肥羊,每年只吃他点孝敬,这可不够,不如吞了他……”
于是,县令先去请了一位他在成都府交好的都尉。这也是个贪财好色之人。
让他带了些军中好手过来,私下与他说了情况,让他务必在抓捕吕家父子时,最好是做成吕家父子反抗抓捕,当场格杀。
到时候吕家家产,除了打点之用,剩下的,两人二一添作五,都吃个肚儿圆。
都尉和县令好好商量了一番,又打听到吕令近来常独自带人外出,便心中生出毒计。
因此,这才有了福满居酒楼上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