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2 / 2)

沐颜白了我一眼:“你自己先认识完了人再说罢。”

我悄悄的问:“你爷爷不是身体挺好的吗,怎么一下就没了。”

沐颜:“你见他身体好时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人都这么大年纪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不行了。对了,你怎么带上鼓来了,你还会这个?”

我得意的表达着一个艺术家的心情:“会一点点吧,我妈让我来敲敲打打的也好给你姐尽孝了。”

“那正好,我们也才回来没几天,时常都是在幽川住的,这里都没弄铺,正愁铺不够呢,伯父家的肯定都让其他亲戚住了,你就敲一晚上吧。”

“你爸怎么没见到人,在哪里呢。”

“你也不用找他,大伯父要在这里守着,生意上的事情就让他帮忙弄着。”这时哀乐又放起来了,管家刘权招呼叫放火炮,喇叭里放起哀乐,锣鼓萨那声是一阵一阵的,里面的哭喊声也打破了这难得的安静。

吃完饭,大家又开始祭拜,沐颜让我跟着她,“一会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跟我来。”我答应着了,我跟着沐颜来到里面这院子,全是白条布挂着,棺材是停在独立大厅中,这一进门就看到一群女人围在那里哭。我过去上了香,沐颜也跟着让我在旁边跪着,跟着前面领头的伯父的样子做,作揖磕头反复多次,心想我自己爷爷死的时候也没跪得这么齐整,今天真是跪全了。

这时两名个女的过来,给我头上裹上一根帕子(白布),我才发现跪在这儿的全都带上孝巾,只有我没有。小颜帮我把帕子拿下来从新整理了一次带上:“这下是他们自己来给你带上的。”又有人帮我送的花圈也摆了出来放在前面,原来之前还没摆。

带上这玩意,又在这跪着,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算是这家子的人,这满屋的香熏得人两眼冒泪花,不知道旁边人还得以为我是真伤心。旁边是请的电声乐队的人来哭的丧,一时她停了,这也跟着停了这一下终于完了,陈林峰给了我支烟,让我到里屋烤火去。还别说,这真是冷得人发慌,我正在弄烟,这是大姑过来叫我,他算是家里人对我好的,“小角,快进里面去把,这儿冷。”然后又叫道:“陈林天,你也你过来过来陪你姐夫,一个个的,招呼也不打一个。”又见边上坐着一女孩正在给自己弄小辫子,大姑又喊了一声:“雨晴过来,招呼一下陆角啊。”杨雨晴放下手里的头发走了过来,说:“里面去坐吧。”这杨雨晴我正月间去幽川沐颜他们家也见过,但是没说过话,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孤傲。我跟着他来到里屋,这平时要是这样我还愿意,可这周围一大堆人呢,又不熟悉,白巴巴的坐在那里也尴尬,我又对着杨雨晴悄悄的说:“我有点口渴,我先到外面喝点水再来吧。”

大姑这耳朵不知道怎么这么灵给听到了,“让人倒口水过来啊,怎么家里都没人了吗。”本来我只是找个借口出去的,大姑这么一喊倒感觉我有狂妄了。赶紧让她打住:“大姑你别喊了,我还是出去自己喝吧,还得过去打鼓呢,一会再过来吧。”说着立马跑了出去。

沐颜本来是让我去和家里人熟悉一下,我却跑了。我知道刚才让我跪着那里的意思,她就是想让我在这儿跪跪,也听到旁边站着看热闹的的人会议论他们陈家,说“孙女婿在这跪着连帕子都不发一根,还真不像话。”而给我带上了,也就表示要认我是他们家孙女婿的身份。我知道沐为我好,但我并不想这样,我也只是来走个亲戚的,这什么事情也不想参与。

出去后见电话上有亮子打来得未接,我打了回去,他们正在外面,我过去找他们。老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角,你妈可是说了,你和我们一起敲的,可别跑到里面去偷懒。”我缓缓的跟了出去,外面天气冷,桌子下面盆里已经放着炭火。

吃过晚饭,人们的开始散了。因为请得有好几家电声乐队,所以都是轮着的,我们这人工操作的可比不了这高科技,声音直接盖过我们不只一个档次。也有周围不远了留下来欣赏请来的电声乐队的表演,一队队浓妆艳抹的妇女,也有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女孩,挺着白皙的胸一阵乱扭。我是看不明白的,不过也是图个热闹,这镇上的邻居看高兴就好,不过这调调貌似带着那么一点欢快的感觉。

也许一时陈政也看不下去了,下来让他们停了,别弄这种,得以悲伤为主。干这个的有的都是农时干活,闲时排练,这一个节目不管是红白喜事都是样,最多气氛问题,反正也不是专业人士。咋们这地算是保守的了,其他的地方庸俗小品脱衣舞都敢弄上来,记有次我去一家,那说那些段子,我听了脸都红。

这弄半天,也到了10点左右,外面风吹得紧,大家都聚在一团烤着火,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感觉还是这里自在一点。有一个小姑娘二十来岁,是电声乐队跳舞的,大家看她这冷的天还穿的这么暴露都围着给她送温暖,也没见她不自在,而且还正说着上次去幽川时,某家男子才死了老婆居然就开始勾搭她,还说过几天就来接她,说话的内容都是段子,引得大家听得也是口水直流。另外有一个老王头,是个吹萨拉的,见大家闲着无聊,来了两口酒也开始吹了。

“见大家闲着我给大家说说这陈家怎么样。”一听在说陈家我也好奇的坐过去听了。

“你们猜他们家现在怎么这么富贵了,以前他们家我也来过,虽然也算得上镇里有钱的,不过也就卖点辣椒花椒什么的,但是后来生意是一帆风顺越来越大。”

有个人就反对了:“我就这镇里的人,我看差不多,和以前比,谁家不比以前好,小时候我看个电视还跑别人家去看,现在哪家没有。以前他们就算有钱也不能买什么,应该看名声,以前这陈家以前在我们这地就是出名的,谁都知道,你可别瞎吹。”

有人却着急的想听发家史,快说说。

“你以为就卖个花椒就能这样,说起来他们祖上和我们家还是同门呢,以前他们家老祖宗陈道元在世时,这名声可是响亮,不过后来这老爷子不跟他老爹学巫术这手艺,却爱好经营生意,所以这在道法上好像不行了,后来他们家出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情。”

“你听说过祭祀童男童女吧。”

“听说过啊,《西游记》里不是也有河妖要童男童女吗?”

老王头:“每年采摘花椒前,陈家的人都聚在一起进行祭祀活动。别人家都是祭祖祭神,他们家里却是祭妖怪,每年都得给它贡品才不祸害他们家。那日晚上,全家大人守夜,叮嘱小孩子睡觉不要到外面瞎跑。他们家老二有一女娃,还有姑家姓钱的小子,不知道怎么跑到了贡品房里。那贡品房里放得都是给妖怪的食物,这孩子进去当然也变成食物了,等第二天找到孩子的时候血气都被吸干了。那时请我们去他们家坐夜的时候,好多人多在讨论这事呢,说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两个孩子,而且过了没几天还听到说杨家也有孩子失踪了。你说是不是妖怪,都说是这老爷子没得到他老子的真传压不住,只得给妖怪送童男童女,才保他们家以后一帆风顺。”

“你说那有把自己孩子送妖怪的呢。”

“可不是,当年他家三姑爷因死了儿子,要告他们家,还要打官司闹离婚呢,不过陈家给了钱也就不闹了。老二家闹倒是没闹,只是后来基本和家里不来往了。”

这老王说的满嘴跑火车,大家这时侯也都闲着无聊围在火边各自讨论在九江经历的怪事,这时一不修边幅的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就是那个谁,那老头说死的那女孩就是你们家那位吧?”

我也不理他,心想九江知道这事情的人不少,但是应该没有认识我的人吧,感觉好像是见过,但是没什么印象,这人是谁呢。他又递了一支烟给我,我回绝了,然后给亮子,亮子接过烟说:“好烟呢,那人说的这么扯,嫂子不是医院病死的吗。”

“你怎么知道”那人又问我“他们陈家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我抬头往着他:“你谁啊,你不像陈家的吧,再说了关你什么事情”

那人拍了一下身上的炭灰:“我好奇,好奇就问问,不说就算了。”然后就离开。

亮子又问我:“你帮我问了没有,他们家差什么人不,刚才听那老头这么一说,我觉得要是都能请妖怪的话,那我们后面那土的

珠子岂不是更简单?”我说:“人家这几天这么忙,等等我再去问吧。”

我突然觉得沐琳的事情有点意思了,就想去问问家里打闲杂的人,可是都没有干过这么久的老人。对我好点的也就大姑,可是当年和沐琳死的钱小杰就是他儿子,我总不能问人家儿子怎么死的吧。家里知道这事的能问的也就沐颜了,以前也问过她,不过都是说的是生病去世的,我也不好追问这种问题。这好奇心有点忍不住了,还是给沐颜发的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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