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上，杜昊明遇到了一对闲逛的狗——恨天低、恨地薄父子。
它俩的主人就是秦吉生和聂旺霞。
“你们的主人在家吗。”杜昊明问这对狗父子。
恨天低回答：“在啊。”
“你俩出来逛啥。”
“晚上主人给的东西少，没吃饱，出来找点吃的。”
秦吉生的抠门，是村上出了名的。
秦吉生有三个女儿。
据说她女儿身体发育后，要用到个人卫生用品。
他心说三个女儿每个月都要额外花钱，这开支得有多大啊。
秦孝天的小卖部，就开在他家隔壁。
他却强令要求女儿不许买卫生用品，用其它东西解决。
老婆聂旺霞也是女人，女人需要什么她当然清楚。
她得知老公为了抠钱，竟给女儿出这样的馊主意，气得拿了一把扫帚，满村追着秦吉生打。
秦吉生身为男人，却从未敢动老婆一根手指头。
这不仅因为老婆的性子烈，更是因为聂旺霞娘家有两个哥哥，三个弟弟，而且侄儿一大堆。
要是秦吉生拔了聂旺霞身上一根毫毛，她娘家人一人一脚，就能把秦吉生踹死。
令杜昊明没想到的是，秦吉生这个畜生，抠门又抠到他自家狗儿头上来了，喂个狗食都不肯喂饱，逼得人家恨天低父子晚上还要出来找食。
杜昊明不再说什么，告别恨天低父子，继续往前走。
秦吉生的家在村庄的中间，一栋两层的旧楼房，前面用碎砖简单围了一下，算是一个院子。
此时晚饭点已过，大多数村民守在家里看电视。
杜昊明刚摸到秦吉生家的墙根下，就听见前房内传来一阵低声的争吵。
“秦吉生，你他妈的是狗娘养的！一副怂样就敢欺负良家妇女，你猪狗不如！”
杜昊明听出来了，这是秦吉生老婆聂旺霞的声音。
“我没有干坏事，我问心无愧！”秦吉生和老婆犟嘴。
“无愧你妈的头！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光天化日调戏人家腊梅。”
“你可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有人却看见你对腊梅动手动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狡辩什么！”
秦吉生狡辩说：“那是别人看老子不顺眼，故意污蔑老子的。”
“你做下丑事还敢嘴硬是不是，老娘弄死你！”
“啪啪！”
房里传来打耳光的声音。
杜昊明猜想，这百分之百是聂旺霞扇给秦吉生的，过瘾！
“说！你承不承认！”聂旺霞向秦吉生怒吼。
“我……我……”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
聂旺霞恶狠狠地说：“老娘要是没掌握情况，绝不会冤枉你这个怂包。老娘就是要看你老不老实！”
“你若主动交待，承认错误，老娘可以放你一马。不然，老娘非撕碎你不可！”
“我承认我骚扰了腊梅，可也只是动嘴没动手，我和人家开开玩笑也不行吗。”
“到了这个份上，你居然还想顽抗到底，你是想成心气死老娘是不是！”
杜昊明在外面，分明听到一阵“咚咚咚”的声音，猜想聂旺霞不用巴掌、改用拳头锤头老公了。打！往死里打！
“老婆别打了，我承认，呜——”
秦吉生哭了，向老婆求饶。
“承认什么！给老娘说清楚！”
“我承认对腊梅动手了。”这回秦吉生终于服软了。
“给老娘跪下！给老娘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此等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