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雨桐念着苏轼的《江城子》,泪就像窗外的雨丝一样,不住的往下掉,掉落在书本上,湿了那一篇千古绝唱。望着窗外那如断线的雨丝,听着雨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极度强烈的思念让她崩溃,让她窒息!是啊!那个男人,那个已经死掉三年的男人,丝豪没有搬出她的心!相反,还更加霸道的占据着她小小的心房,占得满满的,占得连她自己都快要消失了!这个男人啊,是否自己随风飘到了地府里,也还是要死死的霸着她的心?

雨桐的泪眼死死的盯着玻璃窗,她看见了!她看见了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她心的男人,正朝着她展开那让她早在六年前就已沉沦,就已无法自拔的笑脸。从那眼里露出的温柔让雨桐有了丝丝的甜蜜,手中的书不自觉的“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站起身,走向那扇印着让她生死两难的男人脸庞的玻璃窗,伸出手,颤颤萎萎的想抚摸那脸庞。就在眼看就要触摸到脸庞的瞬间,那脸庞却随飞雨散去,消失无踪!于是雨桐冰凉的手触摸到的,就只有那冰冷的玻璃窗!

“毅君!毅君!毅君!你在哪儿?毅君!你别走!”冰冷的玻璃窗让雨桐的心冷到了极至,从那不相信的消失到现实的绝望,嚎叫让她的声音就像地狱里的魔声,身体就像再也无法支撑一样瘫坐在地板上:“毅君!三年了!你离开三年了!你知不知道这三年的生活,我是怎么过来的?这三年来,每一天我过得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每一天我都是在思念你的煎熬中渡过!每一天你都塞满了我的脑海,让我没有时间想我自己!你!你!你!。。。。。。你却又如此狠心,如此绝决的离去!

毅君!我恨你!恨你早早的丢下我独自飞向地府!我恨你临走逼我发誓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恨你为什么不让我随你而去,偏要我独活于世来忍受思念你的痛苦!毅君!你好狠心啊。。。。。。。。!”

“咚咚咚!”正当雨桐满心伤楚的数落着毅君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知道,敲门的人是安茜。这安茜是她最要好的同学!与其说是同学,不如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挚友更为恰当些!安茜和她们家是同单元同楼层,只是安茜在九楼,雨桐在十楼。每次安茜父母出差,她就会到十楼去找雨桐,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再一起上学。说来也巧,两人从幼儿园起,都是在同班,而且都还是同桌!安茜父母出差之时,小安茜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既兴奋又调皮。因为,她可以无拘无束的玩了!后来,即使两人的父母都在家,她们也很少分开了,不是在安茜家就是在雨桐家。

这样的友谊一直持续到她们十八岁。

十八岁那年,安茜爱上了同年级三班的毅君,而毅君的一门心思却全放在了雨桐的身上。眼看着自己的一腔热情化为冷冰,于是,安茜曾一度和雨桐行同陌路人,总是认为雨桐抢走了她的毅君。然而,在一次毅君为雨桐的避而不见而生病住院中,她才感到了自己的愚蠢,自己的可笑!至始至终,毅君对自己都豪无半点男女之间的情愫。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过她也曾幻想有一天会感动上天,会让毅君爱自己就像自己爱他一样!可是,自己的柔情毅君并没有看在眼里,他的眼里就只有雨桐!于是,她选择了放弃爱情来维护友情。于是,她再次主动接近雨桐,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竞然会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爱情来伤害自己亲如姐妹的友情!从此,两人又回到了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姐妹情谊!

雨桐压抑了心里的悲伤,快速的抹了抹泪,走到门边开了门:“就知道是你!快进来吧!”

安茜进得门来,发现雨桐没像以往那样拿她取笑,(因为安茜常常是冒冒失失的,所以常惹得雨桐笑话她)而是急急的转过身去,像是要对她隐藏什么,一向粗心的她这次变得细心了。不对!是从毅君魂归地府后,她对雨桐的言行举止变得异常的细心了!所以,当她看见雨桐不敢正视她的眼时,她知道,雨桐又思念毅君了!她又哭了!她不再急怱怱的责备雨桐,而是猫着腰,蹄手蹄脚的转到雨桐面前,仰起头看向那张让她羡慕又妒忌的美丽小脸。果不出她所料,她看见了那双赛过黑葡萄的眼睛此刻正孕育着泪水,只是那泪水因主人的强忍而迟迟未落,但却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睛的周围已是红红的一片,不但红,而且还带一丝微肿!看着雨桐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安茜心里是又急又气又难过,那一嘴的蝶蝶不休的话便再也藏不住了:“我就知道一到下雨天你就会变成林黛玉!怎么?又想起毅君了?你怎么老是这样?毅君已经死了,你再想他他也活不过来!死者已死,可我们生者还要活啊!你说,要是毅君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在九泉之下又怎么会安心呢?三年了,你也该从毅君的阴影中走出来了!雨桐,听我说,忘了毅君!别在想他,好不好?放自己一条生路吧!行吗?”

“安茜!你不是我,当然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的感受!毅君是为我。。。。。。为救我才。。。。。。才给汽车撞死的!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呜呜呜。。。。。。。!”雨桐再也无法隐藏心中那份思念的苦痛,她要发泄出来,当着安茜的面,通通的发泄出来。眼泪如泉水一样倾涌而出,脑海里却放着那一幕温馨幸福但又撕心裂肺血腥场面。

那天是雨桐和毅君结婚的日子!雨桐和毅君苦苦相恋了整整五年!再这五年时间里,他们为这段揪心的爱情吃了不少的苦头。虽然他们通过自身的努力,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雨桐父母的理解和认可,但无论他们怎么做,就是打动不了毅君父母的那份铁石心肠。因为,在他们眼里,雨桐和所有拜金女一样,死死的缠住毅君,只不过是为了要嫁入像他们那样的豪门罢了!在他们眼里,这种拜金女没有真情可言,爱的也只是他们的金钱和地位。所以毅君的父母对这唯一的儿子有着无比高质量的期望,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事业,将自己的事业发扬光大,更希望毅君能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千金,而雨桐,显然不是他们心中的那份希望!就在毅君向其父母提出要与雨桐结婚之时,遭到了父母极其严厉的反对。他们说,如果毅君非要同雨桐这个女人结婚,他们就和毅君断绝父子母子关系,并切掉毅君的所有经济来源,更不许毅君雨桐踏入毅家一步,不能让他们听到外界有任何关于雨桐毅君和他们毅家的有一丁点关系的言论,否则,他们会不惜一切余力毁掉二人!父母的绝决没有动摇毅君的决定,因为在他的眼里,雨桐已是他毅君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他不能没有雨桐,没有雨桐,他的人生将会豪无意义!对于雨桐来说,没有毅君父母的祝福,难免会有遗憾的感觉。面对毅君父母的说词,雨桐丝豪没有理会。因为在她眼里的幸福,是和心爱的人共同创造的,而不是不劳而获的!能与毅君相依相伴一生一世,已经足够幸福一生了!

两人的婚礼极其简单。雨桐用这两年的积蓄为毅君买了一套白色的西服,为自己租了一件白色的婚纱,再将自己塞进黑色的出租车里,将自己送到了简陋的出租屋!这场婚礼,没有接亲车队,没有伴郎伴娘,没有豪华的酒店宴席,没有如流的人潮和响彻天空的掌声和祝福,全场婚礼就只有五人------雨桐父母和新娘新郎,还有一个就是雨桐的好姐妹安茜!

当汽车停在出租房楼下时,洋溢着幸福笑脸的毅君跨步走到了车前,弯腰打开了车门,伸出手紧紧的拉住雨桐的手。眼睛望着身着白色婚纱的美丽新娘,嘴里喃喃的说道:“雨桐来了!我的雨桐来了!现在,任谁也没力量将我们分开了!今生今世,我们都将成为彼此的唯一,都将为彼此而活着!”雨桐眼里泛着点点泪花,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今生今世,我们都将成为彼此的唯一,都将为彼此而活着!”扶着毅君坚实的臂膀,雨桐下了车,眼前的毅君让她眼前一阵眩晕,那一身白色的西服更加衬托出他不属于凡尘的俊雅气质。今天他没戴眼镜,雨桐从那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对她爱恋的缓流,缓缓的,除了爱没有别的杂质。“今生有此爱恋,有此相伴,夫复何求?”雨桐心里暗自感叹。

就在两人满怀甜蜜的走向他们临时的爱巢时,一辆失控的轿车急急从后面的冲了过来,车里大的人急得大叫:“闪开!快闪开!刹车失灵了!”眼看汽车就要撞上走在毅君外边的雨桐,楞了楞神的毅君猛然醒悟过来,他来不及再思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推开了雨桐,而他站在了雨桐的位置。就这样,汽车在将毅君撞飞十几米后又撞在路边的一面砖墙上停了下来。

雨桐被毅君一推,倒在了路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当她发现身边的毅君不见了,当她看见了地上那急驶而过的轮印,顺着轮印一直往下看,她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毅君正仰躺在马路上,白色的西服沾满了让人厌恶的灰土,一丝红红的东西从毅君的嘴里流出,流在了白色的西服上,混在了灰土中!

“啊!毅君!”雨桐爬起来跑向躺着的毅君,抱着他的头,撕心裂肺的叫着。毅君嘴里的血流在了雨桐洁白的婚纱上,一点点,一丝丝,一团团,一片片。

“快送医院!”雨桐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父母和安茜,再看向不知何时停在了面前的救护车,猛地大叫:“医院!医生!救命!”随后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这一让她永生难忘,永生悲痛的一幕,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脑海!三年了!到如今三年了!这伤痛的记忆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胜从前许多!只是当初的一个谜,让雨桐寻了三年之久,依旧没有半点清晰之像!那就是当她从昏迷中醒来,医生告诉她病人已无救治的必要,劝她节哀,这短短的十几个字让她再度昏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毅君却不见了!她曾一度惊喜,毅君没死!他醒过来后自己离开了!不过医生的肯定还是让她放弃了这个近乎谎缪的想法---------像这样一个早已没有呼吸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醒来,又自己离开呢?

这个故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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