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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孰是孰非(1 / 2)

?离开洛阳大酒店,雨势已经稍有歇减,姬轩亦需要买些食物回去,且顺道散散步,舒解一下近来紧绷的神经。

姬轩沿着大街,向市中心超市的方向走去,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愕然了。

路的另一边站了一位身材苗条修长酷似洛舒的美女,静而专注地望着姬轩。

无论样貌还是体态,都是那么优雅且与众不同,极为动人心弦,只是肤色却是普通沙滩美女的小麦色。

何况姬轩不会不知道,做为森林守护神的山鬼,最为厌恶的地方就是人类创造的“钢筋混凝土森林”。

她那对蓝宝石般的眸子一直盯着姬轩,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与姬轩擦身而过,她依旧是那样,令人觉得就像一座有生命的维纳斯雕像。

姬轩回头望去,奇怪的是那美女不见了,就像突然蒸发了一样,姬轩心中一震,回过头,继续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那个酷似洛舒的美女给姬轩印象最深的地方,在于她眸子深处透出的那种矛盾和决绝,姬轩当夜便失眠了。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姬轩走上了大宅的阳台,心中彷徨不定,不禁摇头苦笑。

漫无目的地想着,终于决定回房,正欲转身,目光倏然而止。

又看到了她,这次是熟悉的紫罗兰色。

仿若夜的女儿般,站在大宅内的花圃内,一时看不清她的面庞,但那独特的风姿,已经令姬轩毫无困难地认了她出来。

几乎想都没想,纵身跃下阳台,快走了几步,来到恍如花间仙子的洛舒身后不远处,才停了下来,姬轩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地想再见到她,原来一见钟情这种事是真的。

正欲开口,洛舒倏地转过身走到面前,轻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姬氏的守望者……”

姬轩心头一悸,他终于知道洛舒今次是来干什么的了,心中一悸绝望道:“动手吧!”

洛舒有点意外地愕了愕,欲言又止,樱唇有些许犹豫地轻开轻合,接着俏脸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神情,又随即变成一个扣人心弦的浅笑。

姬轩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诚然道:“这……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洛舒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轻轻地偎在了姬轩的怀里。姬轩有点手足无措,这是梦吗?他不禁有些害怕,紧紧地搂着怀中的伊人。

轻轻地抚着洛舒飘逸的秀发,姬轩有点不解,目光询问地望向伊人,刚好洛舒抬起头,道:“你……,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可以暂时别提它吗?”姬轩点了点头。

姬轩领着洛舒来到了位于大宅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那是他爷爷过去常用的书房。

洛舒好奇地看着屋内的布置,姬轩一把打开紧闭的窗户,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望着窗外天空中的点点星光,姬轩的心情出奇的宁静,仿佛所有的纷争都与这一刻脱离了关系。

耳中传来叹息的声音,洛舒优美的音色柔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姬轩摇了摇头,转过身笑道:“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洛舒面容上泛出了些许绯红,软语求道:“把……”指了指发着光的日光灯道:“关掉可以么?”

山鬼当然不会习惯于人类那些非自然的光源。

姬轩把灯熄了,刹那间全屋陷入黑暗,等眼睛习惯了黑暗时,屋外幽蓝的星光无孔不入地洒照进来。把屋内的物件融混在了一起,也把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两人均默默享受着这份难能可贵的宁静。

姬轩低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洛舒不安地动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的世界,刚好让姬轩看到她骄傲而有性格的侧影,令人不由为之心驰神往。

洛舒轻轻道:“因为我下不了手,恩将仇报只是你们人类的专利,况且……”

姬轩不禁哑然,这的确是无从辩驳的事实。

洛舒有些激动地捂着胸口,转过身背对着姬轩呜咽道:“幽月说原来那个姬氏守望者已经被她杀掉了,来接替的只是个新手,所以人家才……街上看到是你时,人家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姬轩哭笑不得道:“我根本就未死,况且姬氏也再没人可以接替我了。”又苦笑道:“当时见到你前我已经灵力全失了,你不杀我自然会有别人杀我,别告诉我幽月就你一个小帮凶,况且不杀了我你怎么跟幽月交代?动手吧,我不会怪你的。”

洛舒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倏地转过身来撞入姬轩的怀中,双手按着姬轩的胸膛,还含着泪光的眸子仰视姬轩的双目,急道:“就算是你们人类也少有人会狠心杀掉自己心仪的人,人家又怎么下得了手?真是个呆子。”

姬轩讷讷道:“你……你是说……”神女般的洛舒居然会喜欢上自己,不禁有点难以置信。

不待姬轩再说什么,洛舒又真挚地道:“幽月怎么会不知道你们要对付他,她早就联合了神洲各地的妖怪,要将你们一并铲除。你们所有的行动其实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你们是根本不可能跟她抗衡的,。”

小成大失,姬轩的脑神经乱成了一团,尽管完全把握了洛舒的意思,但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幽月布下的陷阱?有意要将修真的人类一网打尽。想到这不禁摇头道:“这怎么可能,那我们所知道的岂不都是她有意散布出来的假相,若真是这样……不,不可能的。”

洛舒眼中透出一丝伤感,凄然道:“你们人类总是那样自以为是,这次你们要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幽月,而是神洲所有的妖怪,你们根本早就输了。”

姬轩更加不解,深思道:“不会的,这不可能,自古以来你们山鬼不是都站在我们这边么?为什么这次……”

洛舒离开姬轩的怀抱,缓缓道:“那时我们是为了维持这个自然的平衡才帮助人类的,可是现在的大自然…唉…人类再这样下去,整个自然界都会被毁掉的,而全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们人类,在失去自然的保护后也会随之灭绝。与其这样,不如就此让人类消失,人类数量再庞大也仅仅是一个物种,对大自然来说,人类的消失不仅不会有任何负影响,还能使伤痕累累的大自然恢复生机。”最后洛舒露出了一个罕有的气愤神情道:“现在抱这样想法的已经不仅仅是幽月,连昔日帮你们的妖怪都纷纷倒戈,试问你们人类还会有朋友吗?”

姬轩感到胸口似乎被大锤重重地敲了一记,望着洛舒优雅纤美的身影,作为人类(至少姬轩是这么认为的)的他羞愧的无地自容,再辩驳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古训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

人类弄致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对这注定的命运,他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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