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
当以和为贵!
总之。
不管怎么说。
在这个时局艰难的时刻,大家应该做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让国家安稳,让国家能安心对付异族。
在墨夷承的劝解下,众将总算是放下了这件事,军中恢复了安宁。
其实。
若墨夷承了解段颎。
或者说。
若是他了解段颎的过往历史。
那么,他一定不会这么紧张:从灵帝建宁年间开始,段颎就一直和宦官有着来往,对于宦官并没有发展到后来人那种变态的厌恶感,以至于不死不休。
他是很开明的,只要能够保证荣华富贵,就算是阿附宦官,他也不是不可以作。
历史上。
他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
墨夷承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而在左丰宣读皇帝令旨后,段颎之所以要晒一下左丰,除了因为要顾忌一下麾下武将及其身后士族的看法,更多是因为左丰和他傍附的那一派宦官,不是一派的。
——
四月!
此刻。
已经入夏。
天气。
逐渐炙热!
经过一月的跋涉,大军终于从狄道回到了洛阳,皇帝遣大鸿胪卿出城西十里相迎,可谓给足了段颎面子。
将大军安排在城外大营中后,段颎率领众将住进了大鸿胪寺中,等待皇帝陛下的召见,而墨夷承赫然其中。
一日后。
宫中传来命令。
于是。
众人沐浴更衣。
随后,在黄门的带领下,众人直入宫禁,步入前殿。
穿过百官,一路到陛阶之下,距离陛阶尚有一丈之遥时,众人停下,随即山呼:“臣等拜见皇帝陛下!”
汉时不兴跪拜之礼,皇帝和大臣是平等的关系,所以众人只是弯腰、稽首。
“众卿免礼!”
“谢陛下!”
又一声山呼,众人直起身子,站定。
皇帝。
至高无上的存在!
所以。
即便声音有所虚弱。
但是皇帝的声音听在耳中,还是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在其中,这是一个帝国的重量,叫人不敢轻易冒犯皇帝的威严。
陛阶上,皇帝打量着眼前这一群人,直接略过了段颎搜寻起来。
段颎。
一个老梆子了!
所以。
根本不值关注!
皇帝感兴趣的,是这段时间充斥了洛阳舆论界的墨夷承。
但看了许久,他还是找不到格外出众的那个人来,只得遗憾的开口:“众卿,不知谁是墨夷承墨夷子继哪?”
闻言。
众将纹丝不动。
而墨夷承不敢怠慢,急忙越众而出,向陛阶之上行礼:“回陛下,末将墨夷承!”
墨夷承的身躯,高大、威武,一身白色长袍裹在身上,虽看似儒生,却自有一股野性十足的剽悍。
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这让格外欣赏他的皇帝陛下,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遗憾。
于是。
他下令了:“抬头!”
天上地下,皇帝最大!他既然下了命令,墨夷承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照做——他缓缓抬头。
于是乎。
他看见了皇帝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