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问道:“什么是‘赛唐猊’?”
朱武道:“唐猊是一种猛兽,兽皮坚韧,可用来制作皮甲,防御武器攻击。‘赛唐猊’就是形容铠甲的质地、性能优良。唐猊也叫做狻猊,还记得邓飞的绰号就是‘火眼狻猊’,也是形容皮糙肉厚、凶猛好斗。”
柴进接口道:“想不到朱公子交游广阔,居然认识霸州饮马川的二寨主邓飞。”
朱武自知语失,又想,邓飞不是饮马川大寨主吗,与黄门山欧鹏号称“南鹏北飞”,怎么变成二寨主了。
李忠见柴进揶揄朱武,反唇相讥道:“柴大官人不是也认识这等江湖上的人物。”
柴进呵呵笑道:“沧州横海郡与霸州相邻,像邓寨主这样的好汉,柴某自然深相敬慕,常有往来。”
徐宁、魏定国听到柴进当着他们两个朝廷武将的面,毫不避讳与朝廷悬赏捉拿的贼寇往来,不觉有些尴尬。
徐宁急忙又从武器堆里拾起一杆长枪,枪头也是精钢打造,说道:“雁翎圈金甲可防刀砍,对线型伤害防御有效,再试试对枪刺的点状防御如何。”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赛唐猊”身上。
只见徐宁长枪在手,使了个旗鼓,瞅准雁翎圈金甲的心窝位置,动作疾如闪电,一枪扎在宝甲的心窝位置。
众人围拢上前,看到精钢枪尖前部最尖利的半寸已被戳断,雁翎圈金甲上并不见划痕。掀开宝甲,银杏树的树干仍无明显印记,由此说明,雁翎圈金甲再次成功防住了精钢枪刺。
朱武奇道:“若说‘赛唐猊’能防刀砍,是众多雁翎甲片挡住刀刃所致,但枪尖何等锐利,纵使刺不穿甲片,也会在一叶甲片上集中着力,力量传导之下,焉有不伤树干之理?”
汤隆道:“这就是雁翎圈金甲的妙处,看似各个雁翎甲片松散的连在一起,其实环环相扣,叶片互相倚托,其中任何一点受力,力量都会在周围甲片中均匀分散,保护本体不受伤害,不然怎么能叫‘赛唐猊’。”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这才知道甲片设计也有高深的学问,汤隆自称“天下第一铁匠”,确有真材实料。
李忠在旁看得手痒,上前道:“徐教头可否让小人也试一件兵器,看看‘赛唐猊’防不防得住。”
徐宁让开场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忠走向兵器堆,拣出一柄单手夹钢板斧。
汤隆失笑道:“李忠哥哥是要把雁翎圈金甲剁烂才肯罢休么?”
李忠一本正经得说道:“刀枪乃寻常兵器,铠甲能防住不足为奇,斧钺都是破甲类兵器,若能防住才能称作‘赛唐猊’。”
众人均觉得有理,便对雁翎圈金甲能否防住夹钢板斧拭目以待。
徐宁也想见识这件宝甲究竟能否抗住重兵器击打,以及在破甲类兵器面前,雁翎圈金甲对本体的保护能达到何种程度,于是便任由李忠施为。
李忠运起浑身气力,大喝一声,猛地将夹钢板斧抡圆,将雁翎圈金甲从肩到腰劈了个结实,若是寻常铠甲,早已被劈成两半。
雁翎圈金甲被板斧劈得剧烈抖动,“簌簌”作响,但并没因此支离破碎,反而使李忠手中的夹钢板斧卷了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