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看着苏良,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几分眼熟。
“你和刘文静可有关系?”
苏良点了点头:“今日之后,你会有很多空余的时间用来思考,想想刘文静的事情,想想是否还有忏悔。”
“秦王定然会为刘公翻案,到时候,我想请圣上能出面忏悔,以慰藉刘公在天之灵。”
李渊摇头,纵然穷途末路,他还是不甘,之错改错,但让他认错?那不可能。
“我是大唐皇帝,我是君,你是民!你凭什么如此要求我!”
“刘文静,他做了些什么?大唐初定,朕刚刚坐上皇位,他便要我让权功臣,我是一国之主,岂能由他刘文静左右?”
“他与李世民私交甚密,离间我父子关系,其罪当诛!我李渊从未后悔过!”
苏良捏起一根冷箭,从指尖射出,李渊耳边的发丝飘然落下,整个人脸色煞白。
“当年太原府之时,如果不是刘文静逼你起兵,可有今日大唐?”
“当初大唐平定,刘文静当为首功,可你却处处排挤他,反而中庸一个没有一丝文韬武略的裴寂!”
“你的权谋,全部建立在你的糊涂之上。”
苏良冷声说道:“我让你给刘文静忏悔,不是请求,李建成是死是活,只有我能左右。”
“这个被你利用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的太子,你总归是有愧疚的吧?”
李渊想着自己的老大儿子,心中有些不忍,抛开了权术阴谋,亲情终究是难以割舍的,血浓于水的关系,总是最本质的。
因为他,导致骨肉相残。
为了帝位的安稳,他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今玄武门事发,他心中唯一的愧疚,便是李建成、李元吉以及李世民。
“救建成一命,我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刘文静忏悔。”
苏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走了。”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刘文静是你什么人?”
苏良看着李渊:“刘文静之女,三年前被株连的秦王妃刘月,是我母亲。”
“你是我……”李渊目光睁的豆大,但还是没有资格以血缘关系相称。
毕竟虽是亲人,同是仇人。
“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秦王,我不愿意和李家有任何牵连,别给我添麻烦。”
李渊点了点头,看向苏良有几分愧疚:“朕明白,是李家对不起你。”
苏良叹了口气,回到了玄武门外。
太极宫外的动静很快惊扰到了原本就蓄势以待的东宫卫队,东宫倾巢而出。
薛万彻和谢叔方两人一马当先冲杀而来,然而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玄武门的惨案已然酿成。
李元吉已经被尉迟敬德诛杀。
李建成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薛万彻大喝一声,顿时间如有神助,一人一马飞驰而过,冲开围在李建成身旁的秦王府士兵,弯腰拉起李建成便急忙向玄武门外冲去!
“殿下,坚持住殿下!”
薛万彻大惊失色,一根利箭贯穿了李建成的胸膛,从玄武门到出了宫城,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李建成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