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静静地站在山壁上的洞口处，孑然一身，如同一位巡视领地的孤高王者。
见鞍马彦注意到了他，他屈膝一跃，径直自高处跃下，落在距离鞍马彦不远的地方。
“宇智波斑。”鞍马彦面色凝重，轻声唤出了来者的性命。
虽说这是暮年的宇智波斑，并非他所熟悉的形象，但那标志性的轮回眼，还是让他轻易认出了来者。
“鞍马彦，你果然读取了那个日向分家的记忆。”宇智波斑慢慢直起身子，遍布皱纹的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鞍马彦所操使的是他未曾见过的瞳术，但从刚才的观测中可以看出，这种瞳术能力诡异多变，兼具了碾压常规忍者的速度、力量和防御，其位格绝对还在一般的万花筒写轮眼之上，拥有读取记忆的能力也不稀奇。
既然让鞍马彦知道了这件事真正的幕后主使，招揽他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他还有些遗憾。
原本的计划，是在这个少年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再御使黑白绝将之救走，使之归心于他。
但现在，这个少年已经成为了无法控制的异数，只能由他亲自出手予以肃清了。
不然，这少年未来绝对会打乱他的布置。
“哼，宇智波斑……”
鞍马彦冷哼了一声后，淡淡道：“世人皆以为你死在与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的决战中，没想到你居然还苟活在这世上。”
“苟活？”听到这个词，宇智波斑不以为然。
“我宇智波斑岂会拘泥于区区生死，我身存此世，不过是有未竟的宏图大志罢了。”
“哦？”
鞍马彦嘲讽地冷笑道：“你的宏图大志就是靠背后算计两个初出茅庐的下忍来实现的吗？”
“算计？或许是吧，但这也不过是为了实现最终的手段罢了。”
宇智波斑丝毫没有感到愧疚，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的最终宏愿，是要制造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他望向鞍马彦：“你应该也理解了吧，即便你拼尽全力，那个你想要保护的女孩也终究逝去了，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了。即便是你这样的实力，也得经历这种遗憾，那些每日生活在战争煎熬当中的平民更不外如是。这样充满悲剧的世界，只有我宇智波斑才有办法改变。”
“牺牲？理解？”
鞍马彦被气笑了，幕后布局主使这一切，致使他与岩忍厮杀，致使结衣死去的宇智波斑，却在这里言之凿凿，似乎这一切遗憾与他毫不相关。
这是何等扭曲的观念，这是何等让人憎恶的嘴脸。
而他这时已经懒得和面前的人多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将面前这个老疯子彻底锤死。
双腿猛地一蹬，地面骤然撕开蛛网状的裂纹，强大的反震力让鞍马彦瞬间突破音障，化为青色的幻影向宇智波斑直冲过去。
“果然没能理解我的意志吗？”
宇智波斑负手站在原地，面现遗憾之色。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抱有万一之希望，如果这鞍马彦的格局如他一般宏大，能够放下狭隘的仇恨与他联手。
那么以这鞍马彦的实力，他实现最终宏愿的时间也必定会大大提前。
但是，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会轻易互相理解的。
宇智波斑失望地望着袭来的青色身影，眸中波纹轻微一荡，一股澎湃的斥力骤然迸发。
覆盖在青色查克拉之中的拳头，纵然是裹挟了千钧之势，却也在抵达他面前半米处时，便不得寸进，仿佛是深陷在泥潭当中。
“鞍马彦，看来你也只是庸碌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