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学校内。
老师和陈妈妈谈完之后,陈言寺送妈妈到校门。
恰巧碰到李泓硕,陈妈妈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陈言寺有些心虚。
不会是她喜欢李泓硕这个卦传到了刘老师耳朵里?
不会是刘老师跟妈妈说她早恋了吧?
在回家的路上,妈妈问:“刚刚学校门口那个男孩你认识吗?”
陈言寺心想大事不妙,刘老师也太多事儿了吧!
没有证据的事儿就告家长,于是她一口咬定:“没有,不认识!”
妈妈疑惑地看着她:“你们肯定认识啊!”
“真不认识!”
“他小时候经常和你玩,我都记得呢!”妈妈笑着说。
原来不是刘老师告状了,真是虚惊一场。
妈妈这番话倒是勾起了陈言寺的好奇心,她追问道:“那他后来去哪儿了?”
“后来他妈妈去世之后,就搬走了。”
陈言寺又问:“他妈妈去世了啊?怎么回事?”
“是因为癌症,那会他才多大呀?也就刚上学,妈妈就没了,多可怜。”
“那他会弹钢琴吗?”
陈妈妈思考了一会儿说:“应该会吧,我记得他妈妈好像是音乐老师。”
陈言寺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他是不是叫年年?”
“对!大家都这么叫他!”
陈言寺看着妈妈,已经长出了很多白发。
在她童年的记忆里,妈妈是疏离的,妈妈是远方,妈妈是想念。
那时,妈妈去城市里工作,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一看她。
她记得有一年春节的时,妈妈回来了,给她带回来了新衣服,大白兔奶糖。
陈言寺统统扔到地上,只管抱着妈妈,紧紧的,像是要钻到妈妈肚子里找回有妈妈疼爱保护的日子。
在陈言寺看来,被爸爸抛弃,又被妈妈丢给姥姥是一种伤痛。
这种痛是说不出具体哪里痛,这种痛没有药可以医治的痛。
幸好,在这种“爱”匮乏的时期,年年给予了她很多的陪伴。
她想起来,她小时候很喜欢和年年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每次她从后面用手捂住年年的眼睛,即使她不说话,年年也能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