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成了!”立山兴奋跳了起来,见陈阳轩越走越远,“诶,阳轩,等等我啊。”边喊追了上去。
杨立山停在后面,看着两人勾肩搭背越走越远,手还保持伸出的姿态,肩膀一垮,无语道:“……这两人真幼稚!”
宴会设在府邸南面的鱼跃园,中间是个大的空地,左边是假山水池,天儿冷,不见莲花,水里有鱼,有时荡起细波。
宴会场地露天而设,正对水池假山,上方摆满长桌凳子,边上有花草盆栽,在这冬日寒寒里花红草绿也算一番美景。
桌上酒菜早已备好,杨老侯爷正端坐正位,见陈允文进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道:“哈哈,可等到你小子来了啊,三杯,先饮三杯。必须的。”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陈允文爽朗一笑,目光随之落到了上方端坐的中年男子身上,面露微笑道:“文侯爷!”
被唤做文侯爷的正是文家族长,帝国承袭文百侯—文所向。
他今日一身文士扮相,青蓝长袍加了一条金色绒毛披肩,身上再无佩戴任何贵重饰物,头戴高帽,留着整齐短须,面相白净,神情自然,自座位上起身,遥遥行礼道:“陈侯爷,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多谢文侯关心了,春前原本打算拜访府上,又想年关近,文侯公事忙碌,故不敢叨扰,莫怪才是。”
“这是哪里话,陈侯愿意赏面莅临,文家必定扫榻相迎,怎能说是叨扰呢。”
“哈哈,两位还是先请坐下吧,这儿可是老夫的地盘,还是边吃边喝边说吧!”
“哈哈,是理!”
“请!”
入了座,宴会正式开始。
今日只是家宴,杨家老少多数到场。
杨老侯爷坐正上方中间主人位,文所向侯爷本就在右位,陈允文自然落到左边位上。
女眷坐在下边左面,杨家女眷多,主要还是二公子杨泽林妻妾够多,莺莺燕燕。
文所向的夫人近五十岁,仪态端庄又是文学世家出身,开口就是诗词歌赋,与杨家女眷格格不入,气氛干脆陷入僵局。
看的上方的杨老侯爷好是尴尬,举杯掩面不去看。
他能怎么办?
谁叫自己儿媳妇个个文盲……
直到陈允文的妻子李媛媛到场后,情况又是一变,所有女眷反倒围着她转。
在府上二货十足的陈府二夫人出门后就跟变了个人,端庄大气、仪态万千、贤淑文静、珠光宝气等诸多本是用来形容文家夫人的词汇拥趸在了她的身上也无丝毫突兀。
无他,因为李媛媛太太太年轻美丽了。
虽说也三十有二,却似十姑娘,可把杨家一众女眷可羡慕得,就连文家夫人也旁敲侧击问如何保养……
女人之间的话题本无外乎如此,李媛媛把控全场,推心置腹,很快就获得了一众女闺蜜的崇拜!
果然,爱好之心不管十还是十都一样。
就是一得意了,就会偶尔笑的挺豪迈的……
陈允文:……我看不见她……
年轻一辈自然安排坐在下座。
杨家这边出除了立山、立江两兄弟还有几个堂表兄弟,闲话趣谈气氛热烈。
陈阳轩与立山坐在一块,交头接耳细语交流,立江则离得稍远一些,他总觉得这两人好像在讨论什么阴谋诡计……
杨诗雅也在一旁,男女有别位置还是有段距离的,她今日既是主人也是陪客。
与她同坐的少女一脸严肃,端坐如松,正襟危坐,脸上画了淡妆,肉肉圆滚滚的,细看有些憨厚可爱。身上衣是套新衣也是一套劲服,双手偶尔放在桌上,过了一会又放在了膝上,又过了会又放回了桌上,如此重复又是一轮。
杨诗雅看的都呆了,想笑又怕失礼于人,脸儿红红。
“我,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我紧张。”黑脸少女低着头细声说道。
若不是杨诗雅听得真切,还以为这是自言自语呢。
“不要紧张,就是一次普通的家宴。我们杨家素来如此,没那么规规矩矩,你若是熟了,也会觉得理所当然。”杨诗雅善解人意道,不知为何她反而有些喜欢这个束手束脚的文家少女,或是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子,平时接触最多的女子就是二伯的小妾了,莺莺燕燕只当有趣,很是期盼能有一个同龄人与她说道嬉闹。
哦,她叫文小楠,非常文静的名字。
“那个黑胖妞就是文小楠。”立江瞥了瞥对面,向陈阳轩介绍起:“你别看她长的跟乡下农妇一样,之前还真的种过田。文家人讲究上尊下卑,文小楠一家子没什么才干能领,唯一的工作还是她父亲在文家一处商店里当个小管事。要不是文小楠突然表现出强大的武道天赋,现在还在家里种田呢。”
陈阳轩毫不遮掩看向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