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大桥上,晚风习习,江面上传来沉闷的轮船汽笛声,悠扬而委婉……
大桥的人行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游玩、观光者居多,两边的居民,一般都是走在大桥一半侧返。
路上还行驶着一些末班公交车,与其它车辆在大桥上来回交错。
来自武昌相同方向的一辆伏尔加,慢慢悠悠行驶在长江大桥上。
沈遥感觉身后那辆伏尔加的速度,比骑自行车还慢。
夏琪微牵着沈遥的手,心情愉悦的走过了长江大桥。她在不知不觉中,感觉龟山与蛇山的距离何其之短!
到了汉阳古琴台公园附近,仍然有卖雪糕大妈的叫卖声,吸引着躲在公园里幽会的情侣与路人。
“冰棒、雪糕呀;卖冰棒,牛奶雪糕呀……”
沈遥掰着夏琪微的手腕,看了一眼她女式手表,时钟指针正好指向晚上九点。
她以为沈遥口渴要吃雪糕,便下意识的摸了摸套裙侧边的口袋,才知道自己出门带的五块钱,在早上已经花得个精光。
她后悔刚才经过自家门口的时候,忘了回家拿一些钱出来。
沈遥出门前,她亲眼看见殷茵陈,特地给沈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想必沈遥的口袋也是身无分文。
看见夏琪微的神情窘迫,沈遥反过来误认为她要吃雪糕,说道:“微微姐,能不能借你的发卡用一下?”
她没有犹豫,把自己的发夹摘下来递给了沈遥。
沈遥接过发卡后,将它折成一根长条,然后在路灯下的路面摩擦起来。
“你这是干嘛呢?”夏琪微有些好奇,却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这个发卡磨后,估计用不成了,明天我会给你买一个新发卡的。”沈遥一边蹬着磨发卡,一边说道。
“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夏琪微倒是巴望不得。
很快,沈遥将发卡的一头磨成了锥形,如大头针一样尖细,然后,用针尖头挑着自己衣袖的线缝,露出一个豁口来。
他从衣袖豁口中,掏出一个防水塑料薄膜,里面装着一张面值十元的钞票,让夏琪微惊讶不已。
“沈遥,你怎么把钱縫在你的衣服里面呀?是怕别人偷吗?”夏琪微好奇的问。
“不是怕偷,而是怕自己忘了带钱。”
“啊,这都是谁教你的呀?”
沈遥并未理会,直径奔买雪糕的大妈而去,很快买回两只冒着冷气的雪糕过来,拿出一只递给夏琪微,甜甜的说道:“给,微微姐,请你吃雪糕!”
“啊,真不好意思,今天姐姐的口袋穷得比脸干净!”
“没关系,明天,我还要请你和茵陈姐吃大餐呢!”
“呵呵,不会吧,就凭你衣袖里面十块钱?”
“微微姐,你怎么瞧不起人呢!”
说着,沈遥将夏琪微的胳膊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衣领上,夏琪微将沈遥的衣领从左到右轻轻的捏了一圈,感觉衣领里面夹着一层硬硬的东西,柔声问道:“你个小东西,在衣服里面藏这么多钱干嘛?”
“以备不时之需呗。”
“那么你的钱,全部靠说评书赚来的吗?”
沈遥点了点头,“是的。不过,秋季开学后,我就没有时间说评书了。”
“你现在是未成年人,你上学的生活费,完全可以由父母和兄弟姊妹供给呀?”
“微微姐,这个你就不懂了。我姆妈说,钱这个东西,爹有不如娘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爷有还得伸伸手。”
“嗯,你姆妈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沈遥吃着雪糕,自负的把头来回摇了摇,调侃道:“微微姐啊,你可不知道,男人没品没颜值都可以,但是没有钱就不行啊?”
“此话怎讲?”
“我姆妈说过,男人无财如烧火棍,走遍天下无人问!”
哈哈哈,夏琪微一路笑声如银铃一般,赞许道:“你姆妈一定是一个哲学家!”
她们一路谈笑风生,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赫山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