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对小明有那么一咪咪的愧疚，犹豫了一下，顶风作案，大半夜爬了窗户，一跃出了贺家的院墙。
守在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亲眼看着她对着摄像头拍了拍手，全都识相地仰头看天花板，未来主母的逃跑游戏，他们懂的。
宋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了贺家的地界，走到公路边上，打车去了十三路。
自从上次在那里面捡走小包子，她就再也没去过，一进门，浑身沉睡的细胞都苏醒了。
宋柠：“啊——”
这通身舒畅的美好赶脚。
她在人群之后找到坐在吧台上的小明，走过去，单手搭上他的背，“几个意思啊？”
小明一见到她，嘴一咧，哇地一声哭出来，抱住她，无限委屈，“鬼才要做你哥哥！”
宋柠：“……”
旁边酒保瞪大眼睛，嘀咕了一句：“现实版骨科？”
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压着，但宋柠还是听到了，白了对方一眼，继续安慰小明。
“行了行了，以后咱们一起孝顺老娘。”
小明吸了吸鼻子，直起身子，睨了她一眼，“你忘了你当年对我老娘许下的承诺了吗？”
宋柠捏了捏鼻子，“阿姨现在应该已经接受黎叔叔了……”
即小明变了脸色，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理她了。
宋柠撇撇嘴，找酒保要了一杯血腥玛丽，坐了下来，用手肘拱了拱小明，“至于吗？黎叔叔长那么帅，要不是他用情专一，我早就先你一步出轨勾搭他了。”
即小明嘴角抽了一下，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白了宋柠一眼，“贺景看上你，也是祖上作孽了。”
宋柠耸耸肩，不以为意，仰头灌下一整杯酒，气息都顺畅了。
她喜欢这种放肆的地方，但不喜欢某些不干净的角落，所以每次来酒吧都是去包厢，或者是坐在二楼，看着底下的纸醉金迷。
旁边即墨明看了她一眼，微微眯起眼睛，“柠子，我觉得你好像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宋柠咂咂嘴，把空了的酒杯推到酒保面前，侧过脸看他，“哪里不一样？”
即墨明歪着头迟疑了一瞬，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高中的校园里，这丫头嚣张地跟个小霸王似的，天不怕地不怕。
现在虽然也是，但好像收敛了不少，更多的是……孤独。
他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想多了，这货虽然父亲早亡，但母亲哥哥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会孤独。
“没什么，我脑子抽了。”他摆了摆手，又仰头灌下一杯酒，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瞄了一眼。
宋柠注意到他的动作，靠过去，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打趣，“等黎叔叔电话？”
大男孩抖了抖肩膀，瞪了她一眼，“屁嘞！”
嘴上这么说，宋柠却在昏暗的灯光下面看到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垂，还有被额前碎发遮住的失落眼神。
真够别扭的。
她懒得说了，陪着喝酒就是了。
做不成情人，做闺蜜也成是吧。
这么一想，心情越发轻松，酒跟水似的往下灌。
她酒量早就登峰造极了，一打下去也就红个脸，几杯血腥玛丽闹着玩。
小明不行，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少爷，酒喝的都没奶多，没几杯就开始往吧台上趴，鼓着腮帮子戳玻璃杯，嘴里嘀咕：“明天SN的股票崩盘就好了……”
宋柠挑了挑眼皮，还说不想，都开始诅咒人家了。
眼瞧着小明要睡了，她招呼着酒保把人弄上楼去睡觉，自己跟上去看看。
“叶四的房间空着呢吧？”她和酒吧里的人都熟透了。
酒保点头，小心地扶着小明上楼，“空着呢，店长说您来了就用他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