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站在花园里，双手背在身后，等着贺景给她摘玫瑰。
男人走进花丛中，高大的身体半隐入黑暗，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去找寻最好看的那一朵。
宋柠泄了口气，蹲下身子，双手托腮，闷闷地想着，这么好的男人，怎么没早点遇到呢。
去垃圾场卖东西，这么好的办法，她十七八岁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呢，玩车不是应该需要钱吗？
“这朵好不好？”贺景忽然起身，朝着宋柠的方向问。
宋柠直起身子，其实压根没看清花长什么样，就点头，“好。”
贺景慢慢地从花丛中回来，站在宋柠面前的台阶下面，将花递给了她。
宋柠接过了花，装模作样地嗅了嗅，“挺香的。”
“等以后你住进来，可以把这里改成你喜欢的花园。”贺景走了上来。
宋柠略微挑眉，“这玫瑰是……”秦清喜欢的？
“我妈种的。”贺景提前开口。
宋柠：“……”
嘁——
她哼了一声，装不下去了，原地坐了下来，“我有点难受，还有点生气，当然，不是生你的气。”
“现在还气吗？”贺景陪着她坐了下来。
“说实话，有可能会气一辈子。”
贺景忽然笑了。
宋柠皱眉，转头盯着他，“你笑什么？”
“我高兴。”贺景舒了一口气，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竟然会想到一辈子这个词。”
宋柠语塞，“……”
她摆了摆手，“我就是随便一说。”
“我不管，我当真了。”贺某人灵魂中的无赖又上线了。
宋柠翻了翻白眼，往旁边挪了挪，百无聊赖地晃悠着手里的玫瑰。
贺景看着她扯了扯唇角，转过头，淡淡地道：“秦氏的会议股东会议定在了明天早上九点。”
宋柠摩挲了一下花径，沉默，她现在对秦璐瑶没好感，这货肯定欺负过秦清。
“你折腾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给秦清出一口气吧？”宋柠问。
贺景不想隐瞒，点头，“是。”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秦璐瑶那么好，全世界都觉得你俩爱得死去活来，以为你钟情她。”宋柠不解。
贺景冷笑一声，眉眼处透着点薄凉，“登高跌重，美梦破灭，应该更痛苦。”
宋柠愣住，眨着眼睛没反应过来，“你……那么恨她啊。”
“刚认识的时候没感觉，后来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就只剩下厌恶。”贺景直言不讳，说到最后声音中已经带了压抑，“这几年，我只想要她生不如死。”
宋柠倒吸一口气，转过去，没了声音。
“那怎么又忽然要对付她了？”
贺景：“忍无可忍。”
他看着宋柠的侧脸，眼神温柔，又道：“也有点害怕她。”
“害怕？”宋柠乐了，“你怕她？”
“我怕她害你，就像五年前一样。”
宋柠：“……”
她情绪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贺景爱过秦清，现在爱着她。
“明天你要怎么跟秦璐瑶说，还是打算认了罪名吗？”
“不是。”贺景摇头。
“那你要怎么说？”
“我改变主意了，直接告诉她，大概更有冲击力。”
宋柠心上震动，舔了舔唇，“不怕暴露贺家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