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抽完了血，宋柠身上也出了一身的汗，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儿。
喵——
那讨厌的蠢猫应该是窜上了床，正在宋柠的枕头边上游行，宋柠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行走时枕头的下陷，甚至还有毛略过了她的脸颊。
“不要闹。”
沉沉的声音，轻轻略过，猫立刻就安静了，呜咽了一声，跳下了床。
宋柠恍惚间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是在哪里听过，只能更加紧张地等待对方继续开口。
可是对方就好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好半天都不开口，就这么坐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做。
“你到底想做什么？”宋柠没忍住，先开了口。
对方忽然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什么，又在她身边停留片刻，起了身。
宋柠心里打鼓，刚刚抽了血，接下来是不是要上大招儿了。
“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无论派你来的人出多少价钱，我都出双倍，行吗？”
对方脚步稍顿，轻嗤一声，哑着嗓子道：“她请不起我。”
什么？
宋柠愣了愣，不是秦璐瑶的人？
“那你他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烦死了，要杀要剐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对方又笑了笑，脚步往前，似乎是又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宋柠闭了闭干涩的眼镜，吞咽口水，“那啥你到底想……”
她话还没说完，叮咚一声，清脆的钢琴声忽然响起。
这是个有艺术细胞的绑匪。
宋柠不自觉地舒了口气，闭着眼睛，让自己跟着音乐放松下来。
是致爱丽丝，很多人都熟悉的曲子。
对方弹得很慢，悠扬舒缓，让整首曲子都掺入了无尽的柔情，然而又有一点谁都进不去的清冷。
宋柠都懒得问对方的意图了，对于这种文化人，她觉得自己脑子里那些想法都过于低俗了。
“好听吗？”
钢琴声戛然而止。
宋柠懵了一下，“啊……好听。”
“我刚才有地方弹错了。”对方又道。
宋柠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没听出来，全程就觉得挺好听的。
“细枝末节的小错误，可以原谅。”她干笑了两声。
“你让我失望了。”
啥？
宋柠彻底懵圈了，躺在床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听不出音错也不是自己的错吧，全民艺术这要求也太高了。
房间里真安静，宋柠熟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你的手机响了。”艺术家提醒她。
宋柠嘴角抽了抽，“我可以接吗？”
寻常绑匪肯定不行，这种文化人不一定走寻常路。
“你猜是谁打来的？”
宋柠心咯噔一下，吞了口口水，“猜错了，是不是要切手指。”
绑匪：“不是。”
宋柠松了口气。
“直接切手。”
宋柠：？？？
她说不出话来了，对方却笑出了声，带着点毫不掩饰的促狭。
“我猜是贺景。”
“贺景是谁？”
“你先别管他是谁，要是再不接，电话就挂了。”宋柠吐槽。
对方呵了一声，“不用担心，我看对方很有耐心，已经打了三个了。”
“未必会有第四个。”
电话自动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