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在桌子下面对付了两个小时,天一亮,又开始第二天的挣扎。
她害怕秦清真的不来,所以看人的时候更加仔细,连年轻男性都不放过,万一是易容了呢。
中途,贺景和白易哲都曾经进来吊唁。
宋柠担心贺景看出异样,在他进来之前就退到了角落里,等着贺景离开才出来。
贺景刚走,她就收到了一封短信。
“别太劳累,早点回家。”
宋柠抱着手机,无可奈何,要不是破事太多,她才不愿意陪风涧澈玩这种游戏呢。
正犹豫间,白易哲陪着上次给她设计婚纱的那个女设计师进来吊唁,女人哭得伤心,真情流露,白易哲却东张西望,最后和站在角落的宋柠四目相对。
宋柠没想避开他,她更担心这家伙破坏风涧澈的计划。
趁着众人不注意,她绕到了后院,果然见到了白易哲。
“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胆子这么大。”白易哲脸色冷峻,步步紧逼,“拿整个风涧家族赌就算了,风涧澈就不怕真把自己弄进焚化炉?”
宋柠翻了翻眼皮,“你是联合国的,什么都管,家产是风涧澈的,命也是风涧澈的,关你什么事。”
“那又关你什么事!”白易哲提高了声音,一把拉住宋柠的手臂,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宋柠估计他又要说那些话,索性双手叉腰,“你如果又要说上次那些话,那最好告诉我理由,为什么我会失去一切。”
白易哲语塞,哑口无言,“我现在没办法……”
“没办法解释就不要来阻拦我。”宋柠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叉的手势,“那两个人已经很难了,你就不能同情他们一点,让他们有个团聚的机会吧。”
她语重心长,看着白易哲道:“不是你说的吗?她已经命不久矣,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给她一丝爱不好吗?你也不要太自私了……”
白易哲瞪大眼睛,“我自私?”
宋柠斜眼看他,小声说话:“你不就是喜欢秦清吗?嫉妒风涧澈呗。”
白易哲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双手叉腰,恨不得用头撞墙。
“你……你是疯了吗?!”
宋柠往后退了退,有点嫌弃,“就算被我拆穿你也不用这么暴躁,也没什么,你能及时改正就好了啊。”
白易哲已经没话说了,直接伸手把她往外推,“去吧,我不拦你了,老子他么的费这么多事儿就是脑子抽!”
宋柠啧了一声,“你怎么还矫情上了呢?”
她叹了口气,站在门口,“等他俩好了,你……”
“他俩好?”白易哲冷哼一声,“他俩要是好了,全世界就都得不好!”
宋柠觉得跟他说不通,小伙子中毒太深,一时间拎不清的。
她摆了摆手,转身往灵堂里走,打算之后再拯救这孩子。
“宋柠。”白易哲又忍不住叫她。
宋柠停下脚步,“干什么?”
白易哲舒了口气,走上前去,从手腕上的手表上扣下了一个小东西,放在了她的口袋里。
“如果你在明晚之前后悔了,告诉我,我带你走。”
宋柠愣了愣,“……哦。”
说完,不是她先走的,而是白易哲。
她站在原地懵逼好久,也想不通白易哲几个意思。
来吊唁的人太多,容不得宋柠胡思乱想,赶紧回到前线奋斗。
她照旧是凭着一双火眼金睛,扫着人群中所有可能的嫌疑人物。
可是和昨天一样,一直到晚上,一个像秦清的人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