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不痛。
“是，你要走了。你终于走了！白紫陌，其实我心里最想问你那一句话是，你口口声声会千州要去报仇。但是，你是真的要去报仇吗？还是你要回到他的身边去？”
风无痕是真的醉了，原本酒量很好的他，在心情沉重的今日只饮一杯也会醉吧。
紫陌有些吃惊，风无痕在她的面前从不会这样说话，今日，他的确是醉了。
“风无痕，你说的是什么话？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我，唯有你不可以这样说我。”
紫陌大声的说道。
“为什么我不可以？”
风无痕也大声的说道。
“因为你了解我，因为你知道我和他的一切。知道了那一切之后，你竟然还会以为，我会对他留恋吗？竟然会说我回去报仇不过是要回答他身边的一个借口吗？”
她流着泪水，站在他的面前大声的喊道。
风无痕和站起来，晃动的身子努力站稳，同样大声的说道，“既然那么恨他，为什么你在酒醉之后，午夜梦回的时候，嘴里喊的是他的名字？既然那么恨他，为什么上一次你要替他疗伤，故意送他走？如果你真的恨他，如果你真的不爱他了，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对你的这颗真心？”
紫陌步子不稳，踉跄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此时此刻的风无痕，心如刀绞。
“无痕，我虽然不能看着他死。但是，我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她颤声说道。
“那你就留在我的身边，不要走。”
他眸色中的忧伤将天地染成悲凉，此刻的他是清醒的，他的双眸中绞着太多的挣扎和折磨。
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不怕我不祥，不怕我会亡国吗？你不是也曾犹豫过，不是最后也决定让我走了吗？”
眼中刺痛，紫陌觉得天地突然间变成了一片荒凉。
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了模糊一片，唯有他悲伤沉痛的眸色那样清晰的落入她的视线。
一丝自嘲突然自风无痕的嘴角溢出，刚毅的双唇微微颤抖，坚定如铁的话音一字一字的自男人的口中吐出。
“那日、你问我，那样的你我还要吗？现在我告诉你，我要。我希望我不是空口说给你听，我只想等到将你母亲和弟弟救出来的时候，在她的面前告诉你。白紫陌，不管你是谁，灾星也好，不祥也罢。今生我都要定了你。你以为我不顾性命的与你来到舵日，只是为了将你从我身边送走吗？白紫陌，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却又是那么情深意重。
紫陌的心凝固在这一刻，当她在那个夜晚，声声质问他的时候。他的犹豫无言，和这次亲口许诺要送她离开的时候，她以为登山帝位之后，他终于也不得不顾及那些传言。
没错，她是走，想离开。
可是，真的等到他愿意放手了，她的心却痛了。
她觉得很失望，一个她以为在这个世上永远不会嫌弃她不要她的男人，终究也逃不过世俗的眼光。
随后，她又自责。
她究竟是有多么坏？
他这样送自己走，总比他悲痛万分好的多。
她甚至一瞬间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什么？
“紫陌，对你，任何事，任何时刻，风无痕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深情的说道。
“如果非要说有，那便是我离开千州的时候，曾经那样犹豫过，要不要带你一起走？那也是我唯一一次放开了你。再有，就是这次来的路上，我那样的挣扎过，犹豫过，我到底该不该放开你？可是，你不快乐！如果我让你不快乐，我于心何安？我怎么能如此自私的将你禁锢在身边？我不能，所以，我正好放手！”
抬眼的瞬间，泪水终于自威严的眼中滚落而下。
“陌，你能了解我的用心吗？我本不该说出来的，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