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变故(1 / 1)

终于到达镇子入口,眼前的景象却让老少二人目不忍视,只见大半的房屋正熊熊燃烧,一丈多高的烈焰正吞噬着一切。

空气中除了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安静的有些异常。

夜来早已满头大汗,气喘不已,顾不得许多,急忙先将老人放下,撂下一句“张爷爷,我先去看看我娘!”便急匆匆地跑向自家面馆。

一路上,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焦糊味,夜来脑中一片空白,顾不上令人窒息的炽热,夜来双手用力推开了那道熟悉的门。

“娘!”

虽然夜来心中早有不安的预感,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夜来一怔。

只见平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娘亲此时正瘫倒在血泊中,双手环抱在胸口,似是想牢牢的抱住什么一般。

此时妇人早已听不见夜来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顾不得悲痛,夜来俯身抱起妇人冲出火海,周围的浓烟与脸上的泪水已让夜来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凭借感觉向门口冲去。

“娘不会有事……张爷爷一定可以救她!”此时的夜来心中唯有这一个念头。

“张爷爷!快救救我娘!快救救我娘!”夜来抱着怀中血流不止的妇人急切道。

“快把她先放下来,让我看看!”跛脚老人见状,催促道。

夜来小心翼翼地将妇人置于地上,手足无措地望着跛脚老人。

老人赶忙检查了一遍妇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夜来猛的抓住老人的胳膊,大声嘶吼道:“张爷爷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她!你能治好楚瑶,也一定能治好我娘的!对不对?”

跛脚老人看着眼前这个早已哭成泪人的小娃儿,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沉声道:“小夜来,你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夜来见老人似有办法,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双眼紧闭,一双被浓烟熏黑的拳头也紧紧攥着。

此时老人双手瞬间绽开金光,紧皱眉头,大喝一声,将手掌的金光汇于一指,置于妇人额头,金光流入妇人额头,旋即流转全身。

约摸十个呼吸之后,妇人竟轻咳一声,眼睑微颤。

“娘!娘!太好了!我是夜来啊……”夜来听见妇人咳嗽声,急忙转过身来,激动地说道。

妇人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泪流不止,浑身狼狈的孩子,像极了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夜来……”虚弱无力的声音此时听来却分外温柔。

“娘,我在这里!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夜来激动的回应着妇人。

“那天,雨下的真大……”妇人自言自语着。

夜来紧紧攥住妇人的手,慢慢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妇人身前。

“娘!你先别说话了……等好了咱们慢慢说,好吗?”夜来凑到妇人耳边,轻声说道。

妇人似是好转了一般,眼睛也逐渐有了神,只是妇人像是没听到夜来的话语,自顾自地说道:“那天夜晚,雨下的很大……店里也没有客人,我正准备打烊,一阵敲门声传来……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婴儿躺在襁褓之中,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哭的可响亮了……”说到这,妇人艰难地咧嘴笑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娘……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儿子夜来啊……”夜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旁的跛脚老人。

老人只是沉默不语,摆手示意夜来不要打断妇人。

“夜来啊……以后……你就要自己煮面了啊……你知道吗……娘多希望看到你娶媳妇的那一天啊……”妇人缓缓地抬起手臂,将布满老茧的手伸向夜来的脸庞。

“夜来,不哭……你啊……是娘这辈子收到最好的礼物……”话音刚落,妇人的胳膊便无力的瘫软下去,一滴眼泪从妇人眼角滑落,只是嘴角那笑容依旧如平时那样温暖。

夜来身子猛然一震,紧紧攥住妇人的手,转头望向跛脚老人,撕心裂肺道:“张爷爷!我娘怎么了?!快救救我娘!”

妇人周身一阵金光褪去,老人负手望天,轻叹一声道:“对不起,小夜来,我已经倾尽毕生所学,只能让她与你有这最后一面……”

夜来缓缓地将妇人的手掌捧在自己脸庞,温热的泪水汹涌而出,似乎想要给这手掌带去丝丝暖意。

此时夜来心中的悲痛如决堤爆发,“娘!!!”吼声直冲云霄,爆红的双眼,灼热的喉咙,悲痛,愤怒,后悔直冲夜来的大脑,在这一声嘶吼过后,夜来一时间竟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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