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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钟,打针输液的时间,儿科的病房里照例鬼哭狼嚎的,哭声闹声骂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比菜市场还热闹。
“与AIDS擦身而过的感觉怎么样?”刘东站在何灿前面看着研究着病人的化验单,头也不回地问何灿。
何灿愣住了,绕到他正面:“你怎么知道的?!”
“哪里有没有不透风的墙呀。没听说过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也不想想,你消失了一上午,你的病人谁在帮你管?”
“对不起,我真的当时吓懵了,忘了给科里打声招呼。”何灿赶紧双手握拳对着刘东作揖,以示谢意。
“恭喜你呀。福大命大。”
“我好人有好报。”
“昨天晚上一个人上哪里去吃好的了?也不叫上师兄,白帮你忙了。看起来那家餐厅环境很不错,消费水平怎么样?如果性价比高,我和你师姐今年的结婚周年就定那儿了。”
“你可千万别去。师兄,听我一言,不是咱没钱,是真没有必要去烧钱。你知道那地方一杯红酒多少钱吗?六百!我昨天一个人吃了一千八,一千八呀,吃得我肝都疼了。最后差点走不了路,只有用信用卡透支了一千多元钱才搞定。”
“别心疼你的钱了,”刘东把一叠化验单递给何灿,意味深长地说“古人曰:破财消灾。这是好事。”
两人在病房依次查过去,最后在拐角的病区停下来,何灿站在病房外伸着脖子往里瞅。
“师兄还是你去查六床那个小魔头吧。我真有点怕了他!”
所谓的小魔头,其实只是个上幼儿园大班的5岁的小男孩。
何灿在儿科也见了不少孩子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小屁孩。
他一进医院见到所有的医生护士就像见了魔鬼一样喊:“救命呀,救命呀,我不打针,我不打针。”
儿科爱哭的小孩多了去,可是像他这样能哭的何灿还是第一次遇到。
整个病房的天花板都快被他掀翻了。当天同病房的找过来投诉了他好多次,要求换病房。
哭到最后,嗓子哑了,他才结束了这场持久大战。
入院查体,三个大人都差点按不住他,何灿费了好大劲才给他体检完,被他弄出了一身汗。
刚查完,在一旁按他的爸爸怒气冲冲甩手就给了这小子两巴掌。大家这才发现,他爸另一只手地捂着下体,表情痛苦,估计他儿子一不留情踢到了他老子的要害。
何灿和刘东来到小魔头的病床前,精瘦精瘦的小家伙,眼睛咕噜咕噜直转,输了两天液,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小老虎看着成了小老鼠了。
他看了看眼前俩白大褂,居然很主动发问:“你们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
“看什么?”
“看你的嗓子发炎没有呀,来,张嘴,”何灿习惯性把压舌板取出来。小魔头马上全身紧缩,对抗性嘴闭得得紧紧的,还用手把嘴蒙住。
他爸在旁边的表情看来又想抡巴掌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