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好吧，听好了，整个事件是这样的”刘东看了看周围把何灿拉到楼梯口，压低了声音：
“王益菲半个月前接诊过一个口腔多发溃疡的孩子，看了两次，一共开了九百块钱的药；孩子的爷爷只拿了一次的药，第二次四百多元的药没有拿；然后就换了一家医院，那家医院的医生只开了五十多元的药，吃不到一星期就好了。
刘东就跟一说书，正说得手舞足蹈，神采飞扬：“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
何灿摇摇头，她的确也不知道呀。
“我们卫生局的退了休的老局长的孙子。”
“他也没有刻意来投诉王益菲。他是在一次开会时碰到我们院长‘无意间’讲出来的；院长可是局长提拔起来的。当时就给吴主任打电话，狠狠批了主任一顿，要求严肃查处此事。”
“你想想想，王益菲虽然科里的人都知道是两面三刀的势利小人，可人家平时在主任和领导心里塑造的印象多好呀；结果，这次他万万没想到得罪了领导后面的领导，直接跌入谷底，现了原形。”刘东感慨万千。
“走多了夜路总是要撞上鬼的！”何灿笑着说。
路过雾化室，何灿看见她的一个老病号来科里吸雾化，正边吸边看书。
何灿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赵玲玲你扁桃大了”，女孩子按着雾化口罩抬头冲何灿甜甜一笑，“何医生”。
“妈妈不让我去上学，这里又发炎了。”拿手指了指喉咙。
“让你妈把扁桃体割了；免得一天到晚老发炎；你现在不住院我都见不到你啦，你妈看门诊又只看我们主任的。”何灿逗她。
“我也挺想你的，阿姨。不过，我才不做手术呢，太吓人啦；我妈说，多做雾化就好了。”赵玲玲直摇头。
“你也太爱学习了吧”何灿看了看小雅手里的书。“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全汉字的，看的懂吗？”
“不让她看书，就不做治疗呢！”赵玲玲的妈拿着一包药急匆匆赶过来，看了一眼雾化器的水位，“嘴巴要张大一点，要深呼吸！”
“玲玲好乖太乖了，你怎么教育的；现在这么爱看书的孩子不多呀。我那个侄女小美只要一天不摸电脑就要死要活的。她妈头疼死了。”
“不让她玩就是了。最开始，一星期只能玩一次电脑，其余时间只能看书；久了，一次也不让她玩游戏，就只有看故事书；看多了，觉得故事很好看，就也不闹游戏了。”玲玲睁大眼盯着妈妈，她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
“游戏会弄坏眼睛的。电子产品还有辐射呢。”
“我不爱跳舞，妈妈总是让我跳；那老师可凶了，我的腿压下去都咔咔只响；何医生，你以后有了小孩子一定要让她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而不是你们大人认为我们小孩子喜欢做的事。”玲玲看妈妈走了揭开口罩对着何灿诉苦。
“快罩上，你妈看见又得骂了啦”何灿忙给她罩上口罩。
“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的”何灿越来越欣赏这个说话文质彬彬的小丫头。
“我都是偷偷看看妈妈买的教育儿童的书里讲的；她买回来又不怎么看，我看了给她讲；她还说不许我看了，说这是大人看了教育小孩的；不是小孩看了教育大人的；”何灿和旁边的护士妹妹都被玲玲逗得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