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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何文娟去叫小美起床，小美把头躲进粉红的夏被里赖在床上不肯起床。
“小美，快点，快点，要迟到了。”何文娟在厨房手忙脚乱的准备早餐，不停催小美。
“妈妈，我好累呀，一点力气也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小美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发呆。
“哎呀，快点，坚持一下。宝贝。”何文娟连拖带拽总算把小美拖了起来，两人紧赶慢赶来到了补习班。
小美一路像霜打了茄子，到了教室门口，看了一眼妈妈，就是着不肯进去。
何文娟亲了亲她的小脸，把她送进了教室。自己在走廊里找个位置坐下，无聊地用手机上网。
何灿上班公交车里刚刚坐下，手机的短信又哗来了。这两天她的手机短信都要爆仓了。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吗？你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
“到今天8点30分为止，我们已经遇见了36次，相当高的频率。”
“这两晚我一整夜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个美梦，可你怎么就是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这是很没有礼貌的。”
“你以前每次我受了伤都会习惯地关注我的伤口，现在我有个地方很受伤，你知道吗？再不接我电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何灿一条一条翻看着这些短信，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了。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写几字，又删掉；有时一条都写好了，就是按不下发送键。
眼前是触手可及爱情，可是何灿惶城惶恐，用最后意志力约束着她即将丧失的理智。
这两天，她总看见眼前晃着一只黄色的小娥，扑打着单薄的羽翅，冲动地向着红色的火焰飞去……也许，在飞进去的那一瞬间，它是很幸福的吧……
一个人在公交车上胡思乱想呢，突然接到刘东的电话，劈头就问：“到科室了吗？”
“还没呢！在公交车上！”
“科室出事了，你快来！”
“怎么啦？”
“昨天中午送来一个被马蜂蛰了小孩，下午抢救无效死了！病人家属不依不饶，正闹呢！”
“昨天下午不是出院了吗？”
“当时出院的时候家属没什么呀，今天一早突然跑来一大堆人要求科室赔偿。”
“当时病危通知书他们签了字的呀。”何灿郁闷地说，“回家睡个觉就想起来讹钱的吧。”
“他才不管什么通知书呢。现在主任正在和家属谈，势单力薄。我正往科室赶呢。你也快来！”
来到科室，一下电梯何灿抬头又看见熟悉的一幕。
医生办公室挤满了一堆人，全是病人的家属，估算有十多个。每个人都是一脸欠了他钱的样子，地上坐着着一个中年妇女，披头散发的，眼睛哭得红肿，看样子是孩子的妈妈。
吴主任被他们围在中间，眉头紧皱，正在艰难地解释。
病历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凳子倒着，刘东磨砂玻璃水杯被扔在地上已经粉身碎骨了。
还好没有见到血迹。何灿暗自松了口气。
不流血，就是医生的底线。
何灿没有换白大褂，混迹在人群里，不一会，她看见医院的保安上来了两个站在主任旁边。整个科室里，除了主任，就是她，段姐和一个值班护士。
包里的电话又响了，何灿赶紧跑到一边接电话，“已经到了！情况还不算特别糟！！那边正和主任吵呢，还没动手！”
刘东接着问，“有保安上来吗？”
何灿小声回答，“上来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