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男子把缰绳交给女子,向女子挥了挥手,示意她将马牵进院里。而女子握缰绳在手,犹豫再三,只是把马牵至她身后,站在原地,无意离去。
无须的男子转向谭胡,盯着谭胡的脸,目光中满是敌意,“什么意思?”留有胡须的男子负手在身后,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谭胡,未置一词。
谭胡瞪了瞪眼睛,怒气已升腾起来。他把下颌扬了扬,淡淡道,“没有马,我怎么回去?难道骑你不成?”
“什么!”无须男子大喝一声,立马拉架势。
谭胡毫不畏怯,退后一步也拉开架势。
站在一旁的胡须的男子上前一步,挡在无须男子身前,扬了扬手,示意二人收住架势,看着谭胡说道,“朋友,说话不太中听。”
谭胡不屑一笑道,“说的有错吗?”
“我们没说不还你马匹,你不用着急。”
谭胡见无须男子已收了架势。他便也收了架势,向胡须男子抱拳道,“好,那我在这等着。”
胡须男子点了点头,“好。”说着,他回身看向牵马的女子,“杏儿,把马牵回去,卸了镖,通告师父,然后把马牵回来,还给这位朋友。”
被唤作杏儿的女子答应一声,牵马向后门走去。
胡须男子又向身后的无须男子使了个眼色,同时努了努嘴,示意其也赶紧回去。
无须男子会意后,瞪了谭胡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向杏儿,拿过其手中的缰绳,二人并肩而去。
谭胡胸中怒气未消,不禁喊了一声,“动作快点,我赶时间!”
只见那无须男子背对谭胡耸了耸肩膀,“等着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进院门。
谭胡紧闭双唇,攥了几攥双拳。
谭胡把目光落回对面胡须男子的脸上,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胡须男子笑笑道,“别着急,稍等。”说着,他转身走向侧门,站在门前,不再看谭胡,若无其事地四处望着。
谭胡向前走了几步,靠在院墙上,抱臂当胸,半低着头,不再多言。
一顿饭的功夫已过,仍不见有人送马出来。谭胡频繁地看向门口的胡须男子。胡须男子仍然不理会谭胡,自顾自地四处张望。
谭胡离开墙壁,直了直腰身,向不远处的胡须男子扬了扬下颌,“朋友,看来你们都忙得很!”
胡须男子把目光投向谭胡,点了点头,呲了呲牙。
“那我就不等了!”谭胡说着躬身蓄力,一下跃上院墙,翻身跳进院子当中。
“放肆!”胡须男子大喝一声,立即冲进院子,拦在谭胡身前,眼中隐隐透出杀气。
谭胡看也没看胡须男子一眼,寻望四周,发现他的马匹被系在院子一角的拴马石上。马不时地踏动四蹄,甩动尾巴。
谭胡见状,不由得怒火高烧。
胡须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谭胡,厉声呵斥道,“擅闯人家宅与强盗何异?!”
谭胡盯着胡须男子的眼睛,一字字道,“言而无信,不如畜牲!”
“你胆敢骂人!”
“这已经够客气了!”
胡须男子上前一步,探掌直取谭胡面门,“那我就教训教训你!”
“你也配?!”谭胡说着,侧身闪过,施展拳脚与胡须男子打斗在一处。
胡须男子名叫张刀,与刚才同谭胡斗气的无须男子张刃同为双子门弟子。二人是孪生兄弟,张刀为兄。张氏兄弟接到师父奚红叶的召集帖,不远千里赶到此地双子门总舵,为最后赶到的门人弟子。
张刀之弟张刃对奚红叶门下侍女杏儿爱慕已久。在侧门外,谭胡欲交缰绳于杏儿之手时,张刃突然醋意大起,故才引发后来之事。而张刀见谭胡气焰嚣张,有意强行打压。
张刀只把谭胡看成了一个送镖的小徒弟,而谭胡所谓奉师命中的师父,在张刀以为只是某个铁匠铺的打铁师傅。可当两人动起手来,张刀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看得明白,谭胡的本事不在他之下,只在他之上。十个回合一过,张刀的额头鬓角已挂满汗珠,招法间更是攻少防多,节节败退。
谭胡抓住张刀露出破绽的一个时机,抬腿一脚将张刀踹翻在地。未等张刀起身,谭胡已从他身上越过,大踏步向前面的主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