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贵派数日款待,周某实在心下难安,此刻便要往那衡阳去了。得亏数位招待,周某感激之至,一番心意还请莫要推辞。”周志远抱剑行礼,口中极为有礼。
林平之身后背着包袱,手中持着利剑,精神气跟上山之时,似乎又有不同。
周志远话音刚落,林平之连忙上前两步,双手奉上一只锦囊。
那华山弟子如何不知此为何物?再说对方如此有礼,自己又确实好生招待过,大不了师父回来再奉上便是。
克扣一丝,任谁也无法察觉。
这可是金子!
守山弟子笑眯眯的接过锦囊,数人一同回礼,殷勤之极。
二人同这帮“有礼之极”的守山弟子笑嘻嘻的告别,告别,再回头挥手,皆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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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衡阳的马车中。二人已经商定,先往衡阳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而后再马车内空间较大,甚至还备有两张软和的床榻。
除去一位车夫在前驾车外,再无他人在侧。
“师父,这金钱真是好用,看那帮蠢材的样子,着实让人发笑……”林平之翘着二郎腿,一摇三晃乐呵呵的说着。
“平儿!”周志远眉头大皱,沉声唤道。
“是,师父。”林平之心中一惊,自己似乎得意忘形了……
“你真以为区区金钱,就让那帮弟子沦落至此?”周志远严肃的问道,似在考较。
“徒儿、徒儿知错了。”林平之将身子坐的端正,微微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抬头,挺胸!这般小儿女姿态,成何体统。”
林平之立刻照做,却为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角。他自然知道师父是为他好,但同样的事情管教的多了,自然慢慢不当回事儿,人之常情。但并不是说那些道理他未听进去,他真遇见事情万万不会如此吊儿郎当,不过此时身侧无外人,才如此放肆罢了。
少年的叛逆性格。
周志远如何察觉不到他一撇的嘴角,但心下不以为意。自己也经历过那个时期,如何能不对其心态略知一二?在他中年人的心理年龄,对此情形只觉有趣罢了。
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放羊那般教不出好徒弟。
“第一,为师在江湖上,假假也有番名头在,不至让人看做奸邪之徒。其二,你的身份事迹,皆是属实,如此华山众人才未起疑心。有此两点,他们才敢接为师手中的金子,若无此两点,你道他们果真会如此做么?”周志远看着林平之的眼睛,并无多少严厉,但却极为认真的分析给他听。
声音极低,那不会武功的车夫自是听之不清。
林平之的紫霞神功,经过数日理解,加上周志远的分析,慢慢开始弄懂其中诀窍。
周志远的话,虽有离经叛道之嫌,但总是一针见血,直直本质。加上林平之自身非凡的悟性,渐渐开始入得其门。
紫霞秘籍,在此世界也属当世一流的内功心法,周志远虽不需要,但给林平之用来奠基,还是不错的。
林平之听其一句又一句的教诲,神色中那一丝隐藏着的轻挑消失不见。
如此一路上,周志远日日修习葵花心法和长生诀内力;而林平之则领悟紫霞神功中的奥秘,愈发烂熟于心。
重赏之下必有死夫。
那车夫见得黄金,自然不畏那艰苦,日夜赶路下,到达衡阳的时间竟比周志远预计中还快了三分之一。
有功,自然有赏。周志远又赏其二两黄金,直让他车夫感激涕零,连叹如此豪客百年难遇。
骂他败家子肥羊的心,或许是有的,但周志远不在乎。
到得衡阳,足足用去七日。此七日内,林平之紫霞神功终于练成第一层,而周志远进境更大!
那股强行吸收的阳气,已经尽数消化,有此助力下,葵花心法一举登上第二层,内力之精深,更是堪堪达到五岳掌门的地步。
深,或许比岳不群等人略逊一筹;但精之一字,岳不群拍马不及。
长生诀何等齐功,所产生的内力,朴实精粹,凝练之强大,理应当世绝顶。
衡阳城很大,至少在古代城池中,很好很强大。
城池大,又无战事,自然繁华。
衡阳城中,商家络绎不绝,江湖中人身带利器,却谨守着本分不敢招惹是非。又有那各式商贩,严格遵守庙堂之规划,一见之下却也显不出杂乱。
周志远喜欢这种气氛。
他抬头看着四周热闹的环境,感受着熟悉的熙攘之人气,满面笑意。林平之也许久未如此放松过了,此时得习高深内功,又日日与师傅参悟五岳精妙剑法,精神气上已经截然不同。
他们都喜欢这种气氛,但不喜欢有人破坏这种气氛。
“杀人啦!”
随着一声惊呼,周围平民百姓仓皇四窜。
一书生打扮的青年从周志远身旁掠过,周志远身手一抓,便让其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