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来,周志远住在梅庄之内,宛如主人一般。
黄钟公已收拾行李,不知往何处云游去了,但愿这位老爷子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逍遥。
周志远看来,这逍遥二字却如笑话一般——若无避世之心,路见不平便胸怀不畅,天下不平便不得安宁,如何逍遥?
梅庄,林平之卧房。
“平儿,你紫霞神功已运转如意,但此功若要修成颇费时日,十数年后大成,那余沧海或早已老死。”周志远分析道。
林平之站在周志远身旁,闻言神色不变,平淡的说道:“师父务虚忧虑,若那余沧海果真身死,徒儿武功修成后大可灭其一门,也算为双亲报的大仇。”
果决而狠辣,在周志远面前却藏不住那一丝寥落。
杀人者余沧海,若不能手刃仇人,终究是个大大的遗憾。
周志远微微摇头,说道:“为师决意传你葵花宝典。”
林平之眼睛一睁,惊道:“葵花宝典?那不是神教教主之绝学?师父怎会?”
心下不由开始思索那复杂的关系。数日来所言所闻,无不让其明白,周志远跟日月神教有层脱不开的关系,更是那神教的护教总使。
见梅庄等人对其之恭敬,这个地位着实不低。
未等他胡思乱想,周志远开口道:“东方不败乃天地门十八代传人,也是我的师父,而你便是东方不败的徒孙,天地门第二十代传人。”
这个消息天崩地裂。
原以为师父只是江湖一游侠,虽武功高强但孤身一人,哪知此时道来的“身世”,却是骇人听闻。
周志远不理他心中惊诧,说道:“葵花宝典并不复杂,唯有第一层心法太过艰险,自宫之法实是避祸之法。为师为你护法,引导你体内真气运行,但事无绝对,一个不慎便万劫不复。是练,或继续勤修紫霞神功,你自己决定。”
说完也不理他面色万变,长身而起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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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庄大堂。
丹青生,黑白子,秃笔翁三人躬身而立。此时气氛凝重,三人竟不敢坐,而面色多有忐忑之色。
周志远坐在主座之上,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干涉的喉咙。
这番做派,同那位高权重的领导者,极为相似。
“丹青生,内力还算过得去,可惜剑法实在太过拙劣。这本天柱剑法,便传与你悉心习练。”
丹青生听其说话,听到说自己剑法拙劣,脸上不禁一红——他倒是不敢反驳。若是旁人说来,早就一剑劈了过去。
丹青生听到后面一句,大惊道:“天柱剑法?可是衡山派的天柱剑法?!”
周志远微微点头:“不错,正是衡山五神剑之首的天柱剑法。”
丹青生早已听过,这天柱剑法玄妙非常,乃是从云雾之中演化而来,最是不可捉摸。更加上那飘飘渺渺,七十二路天柱剑法华美而不可捉摸,更合丹青生使剑的好恶,实是瘙到了痒处。
连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也未练全的天柱剑法,竟这般摆到了面前!
丹青生轰然跪下,俯首颤声说道:“多谢总使大恩,日后若有差遣,属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周志远微微点头,说道:“若你勤加习练,日后尽传五神剑也是指日可待。好酒并无不妥,若日后因酒而误我大事,后果你需明白。”
说完不再理他惊诧狂喜又忐忑的表情,看向另一人说道:“秃笔翁,你那判官笔法本还可堪造就,却偏偏融入甚么书法?要知临敌过招,那是生死系于一线的大事,全力相搏,尚恐不胜,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讲究甚么钟王碑帖?除非对方武功跟你差得太远,你才能将他玩弄戏耍。但如双方武功相若,你再用判官笔来写字,那是将自己的性命双手献给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