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它们通到哪么？”
“不知道。”
“知道是谁留下的么？”
“不知道”
“那，知道是什么时候留在这的么？”
“也不知道”霍云飞一连串说了三个不知道。
张卿还想再问什么，却被霍云飞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抽了口烟，对张卿说：“我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你们知道了也没用。”
“首长，您……”没等张卿把话说完，车门就又一次被拉开了。
回去的路上，张卿回想起来前一天晚上陈建与他的交谈，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下去昨天的话题。
“喂，哪位？”王强把车停在路边接起了电话：“什么？又死一个？！什么时候？好，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往前从后视镜里看到张卿一眼，带着些嘲讽的说：“又死一次，你们这些科学家真会添乱”
张卿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他多少能够理解一些那些人自杀的原因，也许知道的太多了，反而还不如什么都不懂。
车窗外的阳光温和的洒在大地上，一切似乎如同往常无异，谁会想到在这安静祥和的背后却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变故。
三十分钟后，吉普车停在了一座公寓楼前，楼下已经站满了人群，事发现场门前被黄色的隔离带围了起来，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官正在忙碌的进进出出，其中一名年轻些的警官看到吉普车停下，便迎了过来，当他看到张卿也在的时候显然有些意外：“张教授，您也来了？”
张卿看着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跟上次会议时候相比，似乎是升职了：“这次，是谁？”
“徐国栋，徐教授”
“徐教授？怎么可能？昨天我才见过他，不……不是昨天”张卿忽然想起来了早上的那次急刹车，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徐国栋徐教授，只是因为当时有心事，居然没有认出来。
“早上那人是他？”王强显然又一次看破了张卿的心思。
“是他”张卿无神的点了点头，王强冷笑一声下了车并直接将车门反锁:“你在车里等着吧，无关人员不能进入现场。”
夏季，正是雨水泛滥的季节，稀稀落落的水珠打在车窗上四处飞溅，发出一连串“嘭嘭嘭嘭”的声响，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张卿看过一部叫做《微观世界》的电影，在他眼里，这每一个水滴都像是一个微观世界，他相信只要将它们放的足够大，一定能从里面发现一片全新的天地，而人类世界或许对于某种更高级别的存在或许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毁灭之前给予“他们”这“嘭”的一声触动。
大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名医护人员从公寓楼里推了一辆病号车出来，上面躺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袋子，张卿盯着那个袋子出了神，他仿佛看到了徐教授临终前的颓然，绝望与挣扎，他能想象得到，当一个为了科学奉献出自己一切人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都毫无意义，所有的发现，所有的研究都只是别人设定好的一个系统之后会有多么的无助，但是他并不打算把这些说出来，他如果继续想呆在‘真实之触’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绝对不能让警方与军方的人了解到他的心理动态。
救护车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鸣笛，就那么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王强从公寓楼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电话，显然又有了不好的消息，也顾不上打伞，就那么径直冲着吉普车走了过来。
关上车门，也不说话，一脚油门就上了路，一直到红绿灯前停下车才终于开了口：“又死一个”
“又死一个？！”张卿彻底的懵了，前一刻他还在悲切徐教授的自杀，后一刻居然就又死了一个，一时竟结巴了起来。
“谁，谁，谁又死了？”
“你认识，陈建”
“陈建？！”张卿听到这俩字，脑袋嗡的一声彻底炸开了，怎么会是他？他可是了解真相唯一的突破口，前一天还若无其事的聊天，这怎么就……死了。
“也是自杀？”张卿的声音几乎低沉到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不过王强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是他杀，子弹从左侧太阳穴射入，直接贯穿打在了墙上，脑浆都出来了。”
“他杀？抓到凶手了么？”
“凶手？人间蒸发了。”王强冷笑一声。
“人间蒸发？知道是谁了么？”
“知道，你也认识：陈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