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不明所以,为何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婆这般容易就走了。根据方才那瑞婆婆与黑衣女郎的对话不难发现,她们是有耐心的,出招更是狠辣无常,怎会只凭着孔荀的一招就拜走了呢?
不过来不及细想,瞧见倒地的黑衣女子,段誉便被引去了注意
其实他不知,方才孔荀在出手的那一刻,身上的气势早已如流水般碾压了过去,他没有武功自是不知不觉,可那些婆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既然可以活命,当然没人选择去死了
但可怜了那黑衣女子,她一路奔波,虽未有多深的内伤、外伤,可刚才被孔荀的气势一样吓得不轻,再加上本就身心疲倦不已,在见到“大敌”退去后,立刻不再硬撑,随即昏厥了过去
她并不怕这两个男子对子做什么,闯荡“江湖”已久,什么人她没见过,师傅虽常言不要相信世间的任何男人,但不知为什么这两个男人都让她觉得可以相信,至少方才“死而无悔”的那男子(段誉)可以相信
“哎!姑娘!你怎么了?”段誉小跑过去
“晕了呗!”孔荀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慢的跟着,一点都不着急
“哎呦!”
老好人段誉被踹了,踹人者——黑马也
是的,就是那黑衣女郎的坐骑黑马,它的主人晕倒在地后,它就守在身边,见到段誉要扶起女子,上去就是一脚,猝不及防的段誉很不幸的中招了,来了个吃草的造型
孔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上去拉过黑马缰绳,温和的整理起它的皮毛
这马马蹄着地甚轻,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长,雄伟高昂。一对马眼闪闪发光,顾盼之际,神骏非凡,颇具灵性,它似乎很享受孔荀的的抚慰,人性的蹭了蹭孔荀的手指,叫了两声,好像知晓孔荀有救治它主人的本事,用头推着孔荀的袍绣
“孔兄,这马也太欺负老实人了”段誉拍打身上的尘土,揉着腰抱怨着,“知道你武功高强,就不踢你”
“段公子,马儿只是忠心为主,”孔荀嘴角的笑意不减,“况且男女——授授不亲嘛!”
听此一言,段誉的俊脸蹭一下的红了,他刚才只顾救人,忘了男女之防,急忙对着黑马道歉:“马儿对不起,刚才段某孟浪了,还请勿怪”
黑马颇具灵性的唤了声,头扭过去,算是原谅段誉了
“段公子,它已经原谅你了,毕竟你也是救人心切嘛!”听到段誉居然向马道歉,孔荀的笑意更浓了,而马儿还给面子的原谅了他。
若是白涯在此,定会笑的前置后仰,孔荀不厚道的想以后把这件事告诉白涯,不过嘴上却一本正经说:“我们还是去看看那姑娘怎么样了吧?”
得到黑马“同意”的段誉将女子扶起,靠在怀中,此时他俊脸更加通红,忽然嗅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孔荀好似没在意段誉的异样,把了把女子的脉,果然黑衣女子如孔荀所料身心疲惫,再加上刚才的气势所慑,压倒最后一丝的清明,终于晕厥了
内伤外伤一点没有,顶多就是累的,抓起女子的为黑色丝质手套所掩不露一丝肌肤的手腕,女子便已趴在了那黑马的背上,虽不舒服,但两人都为男子,这样处理最好
段誉怀中香软突失,通红的俊脸总算回过了神来,木然的也表示同意
孔荀后面牵着马,笑意不浅,不同之前的礼貌,此时的更像是戏谑
段誉走在前面带路,毕竟还有钟灵要救,反正要去她家,带着这女子,钟灵家应该会有侍女吧,只是忽略他俊脸上那不曾退去的红色就更真诚了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两人七高八低的走出七八里地,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将近黄昏,终于见了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段誉当下心中大喜,钟灵指点他的途径正是要过“善人渡”铁索桥,这下子可走上了正道啦。
当下扶着铁索,踏上桥板。那桥共是四条铁索,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作为扶手。一踏上桥,几条铁索便即幌动,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加厉害,一瞥眼间,但见江水荡荡,激起无数泡沫,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只要一个失足,卷入江水,任你多好的水性也难活命。
段誉不敢向下再看,双眼望前,战战兢兢的颤声念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害怕的话,那就闭上眼睛,扶着铁索,只当自己置身山林间……”佣兵天道所在的岛上比这更险更峻的多得是,孔荀有何可怕的,面色依旧的牵着缰绳,好心出言
“多谢!”按照孔荀的指点,克服心中的恐惧,段誉终于走过了铁索桥
不敢坐在桥边歇息,段誉依着钟灵指点的路径,领着孔荀快步而行。走得大半个时辰,只见迎面黑压压的一座大森林,知道已到了钟灵所居的“万劫谷”谷口。
走近前去,果见左首一排九株大松树参天并列,他自右数到第四株,依着钟灵的指点,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一洞,高兴朝孔荀道:“孔兄,我们到了!这‘万劫谷’的所在当真隐蔽,若不是钟姑娘告知,又有谁能知道谷口竟会是在一株大松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