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动的能力里,张德却见到了与守彬所见完全不一样的景色。
他看见大地正在燃烧,天空变得漆黑,海水被烈炎煮沸,生命只剩下灰烬。
他看见了恐惧。
他看见了绝望。
他看见了消失。
他看见了毁灭。
在意识逃离那个莫名的时空时,再回头望,世界只剩下了无尽的黑烟与空虚的寂静。
地球所拥有的,只是可笑的死寂。
张德大汗淋漓地站在原地,直到那太阳般强烈刺眼的光芒从悄然地从眼中消失才恍然惊觉,定神看时,昏黄的灯光还在天花板上微微徭弋。
王动依然站在他的对面,微微笑着。古黄色的木壁,协调着两人的水平线。
“什么,这,这是。”张德吃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王动全身上下的肌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张德甚至可以听见那骇人的“滋滋”声正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发出,他原本那明亮的双眼,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张德猛然醒悟了什么,低声道:“你这个能力,要用生命做为代价?”
“不错,‘启示’是用本身的生命力做为代价,来换取众人的未来。”王动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急速地衰老让他感到说话有些力不从心:“如非这样,你怎么可能看见末日的降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牺牲自己的生命让我见识这不知道真假的未来?”张德面色凝重地问道。
“不知道真假吗?呵呵。”他喃喃自语道,并没有回答张德的问题:“我的路走完了,而你却注定要走下去,你注定要活下去,活在这个乱世里,和你的同伴们一起感受这个乱世,一起面对那凄惨的未来。不甘心吧,明知自己没有力量去做什么,也很不甘心吧?”
“你……”张德说不出话来,隐隐约约地,他感觉到王动没有骗他。因为以对手的强大,张德相信,即使自己加上守彬和赵杰三人,也未必能胜。但是,王动现在去以生命换取那缥缈未知的未来,这种做法,让一向冷静自信地张德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你不是那种坐以待毕的人,你的眼睛里透着对某人无限的爱怜,你的灵魂既憎恨着丑陋的世界,又深爱着广袤的大地,你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你只是在坚持自认为正确的道路。”王动笑了,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将在地狱里看着你,看着你的选择……”
“你!”张德的脸瞬间变得一片死灰,仿佛被人突然间命中了要害。
“Youarekeeper.Youarekeeper……”王动慢慢地软倒,只是那苍老嘶哑的声音还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keeper?I‘mkeeper?”他喃喃地自语,丧魂落魄地转身下了楼。
“德!”一楼地大厅中,守彬一脸血迹地看着他,目光里全是惊恐和无法置信:“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他扭过头来,守彬骇然地发现,那目光里竟全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