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拿他没办法,闭口不言。
刘琦走出几步,突地打了个饱嗝,熏得周瑜连忙躲到一旁。刘琦见了,有些尴尬,抢先移开话题道:“公瑾,要不你来帮我吧。我那正好缺个领兵的人,你干不干?”
他只不过随心一提,周瑜却认真考虑了起来,随后道:“不行。”
刘琦有些不解,问道:“干嘛不行?不想在我下面做事?你我还要分什么上下?”
周瑜摇头,严肃道:“正因为你把我当兄弟,不分彼此,才不行。你和我性子太像,都心思细密,你能想得到的,我能也想得到,一起合作,没什么太大的益处,反会因相互竟争而起矛盾。我要的,是那种志向相投,个性相反的。他冲锋陷阵,我运筹帷幄;他攻城略地,我出谋划策;他若在外,我就要主内,这才无往而不胜,又不会互为制肘。”
刘琦没想到自己一问,会引出周瑜的长篇大论,有些惊讶。对于好友的拒绝,难免有些不快,但也满意于他的坦诚相告,当下一脚踹过去,口中笑道:“你又不是娘们,还主内?好不知羞。”
周瑜闪身避过,责怪道:“好你个刘伯瑗,怎地说话如此粗俗!”
刘琦不以为异,甩甩手道:“这有什么,更俗的还有呢。在军中呆上几天,你也得如此。”
周瑜嘲讽道:“你也就敢在我面前放肆,要是琰儿在此,你还不乖的跟猫似的?”
刘琦闻言,一下子泄了气,道:“我都好久没见琰儿了,他爹爹要教她弹琴,不让她出来玩。”失落之情,明显刻在了脸上。
周瑜自高奋勇道:“你不行。我去劝他爹,一定同意。”周瑜琴上造诣极高,颇得蔡邕赏识,故此刻信心十足。
刘琦也来了兴致,道:“好,那就去邙山打猎,这几月山林之中最为凉快,正好可以避暑。”
约定之后,两人又闲聊几句,天色渐暗,才分道离别。
时至黄昏,日头落下,气温才有些回落。伴着少许凉风,道上行人也多了起来,比之白天更为热闹。
刘琦来到大将军府,无须多做通报,门卫直接将他领了进去。
刘琦来到正厅门外,却见屋内已有一人正与何进说话,不敢擅入,禀告道:“末将刘琦,求见大将军。”
何进的粗笑声直传而出:“原来是伯瑗到了,还不快进来。”
刘琦应了声“是”,才除靴而入。到得大厅,见何进高坐于上,上身脱得赤条条的,露出胸前的黑毛和一身油肉,后面还有两个年青美婢正为他打扇子。堂下跪坐一青年男子,观其年龄不过二十左右,身着军服,白面微须,显得很是干练。
何进笑道:“伯瑗,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有人给我捎来几筐岭南荔枝,我尝过了,确实美味。你一会儿带点回去,算是我送于你父亲的。”
刘琦恭身道谢:“末将代家父谢过大将军。”
何进道:“伯瑗,怎地如此生分,我与你父亲乃是好友,你我也该伯侄相称嘛!”
刘琦也不客气,道:“那……还请世伯恕小侄无礼了。”
何进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看座下两人,又道:“来,我来给你们介绍。文远,这位便是刘景升之子,数月前入宫保驾的刘琦刘伯瑗;伯瑗,这位是张辽张文远,是并州刺使丁原麾下从事。你们好生亲热一番!”
“张辽”,刘琦脑中“轰”的一响,“他可是了不起的名将啊,他可是……可是……”具体是什么人,又想不起来,搞的他很是郁闷。
张辽抱拳道:“早闻刘都骑忠义之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少年英雄。”
刘琦忙回礼:“张将军太客气了。”又转头问何进道,“丁刺使的兵马已到洛阳了?来得好快。”何进招外兵入京,刘琦也是知晓的。
何进道:“不,文远只是带着先头部队来打个前锋,我正准备派他去河北募兵。”
刘琦已起了招募张辽之心,哪会容他离开洛阳,找借口道:“世伯,如此并不很妥当。张将军孤身募兵,必然有不少不便之处,且他手下人马常留京城也惹人怀疑,不如临时编入北营,再由家父出面征兵,必可事半功倍。”
何进思虑一会儿,也觉有理,道:“此等小事,我原是不想麻烦景升的。其实你手下不也有一标人马么?那好,他们就直接归你指挥,不必叨扰你父了。”他可看不出刘琦在此中会得到什么好处,倒觉得这孩子挺会为人分忧。
此举正中下怀,刘琦毫不推辞,道:“末将领命。”想了片刻,对张辽道:“就先委屈张将军在我军中任一名百人将,日后再由家父安排合适职位。”
张辽哪会不乐意,就此拜见新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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