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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见人就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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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唯电击般颤抖一下,搂着身子站起来,沉重地碾一碾脚尖,一言不发地看住狄阿鸟。

狄阿鸟回头见他这样,心里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大步就往外走。他一脚踏出去,就有两个人跟到身后。一个是张奋青,另一个是名头顶宝盖小辫子,胸甲打了几个麻花朵子的壮实武士图里图利。

图里图利以比张奋青大几倍的速度飞快地蹿到狄阿鸟的前头,一边退着走,一边急色问:“你要去哪?”

狄阿鸟猝然被拦了一下,停住看他,眼睛吐着厉色。

图里图利被他看得有点怵,一想他一个懵懂少年眼神犀利得让自己怯,顿觉满面无光,在前头拼死顶住,吞结地说:“得说一声。东棚、西墙头上都乱。”

听他的口气,狄阿鸟就知道这是个性子纯朴、拙于口舌的人,自己心中雪亮:肯定是三婶让他看着点自己。

他没因被干涉自由而火,一甩头上的两根白带,用温和而不容置疑的口气吩咐:“你也跟着我走!”

图里图利怔了一下。正欲言欲止,想劝不知道怎么劝,想跟又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司马唯摆着厚实的衣服追到狄阿鸟身边,挡身叉了阻挡的他,拉过狄阿鸟往旁迈到一夹溜草房的屋根子后,小声地说:“现在找谁去说?我看还是能追点利就追点利。咱们这里即没有萨满,又没有祭祀,就是你堂伯有点掌盘碟的味道。你找找他,用我手里的东西讲讲价钱,换点部众什么的。”

“你以前怎么不用这些东西要价?”狄阿鸟喷了一口又热又长的哈气,想到此人自身难保,心里却还等着什么,胸中油然升起一股的敬意。

他体恤地一问,随即就点点头,低声说,“那就整理好它。我要用。将来用。我谁也不找,就是想在这牧场里转一圈。这都是你们和我阿爸阿叔一起建起来的,心里不难受才怪。一块走走吧,多看几眼是几眼!”

司马唯一打眼,视角就从不远的场地上挂马绳的小低栏,转去斜身招摇的商阁楼。

那一叠一叠地每一栋勾,的的确确倾注着自己数年的呕心沥血。

他头脑中只为保身的昏沉被刺破,人也清醒许多,但那些努力想摆脱的伤痛也更痛更耿怀,唯有热血充盈。

他探出右手,把袍袖一起挥抛出去,心中不存半点对狄阿鸟年龄的偏见,情绪激动地喝:“请!少主!”

狄阿鸟倒不能做到像他那样,能把心里的尊敬和感激用动作表示,就只好略向他点头。

他们一起穿过旁边的草廊,来走览这所已经深具规模的马城。

北风侵面微疼,将狼藉断栏和淡淡牲口臭送到人的眼前、鼻孔。

一路边走边看败落,越来越让人伤心。

狄阿鸟见张奋青老跟身后那名沉默寡言的武士套近乎,而对方不理,也问:“你是哪个武士长手下的?!”

“察哈格!”图里图利说完就抿上灰红的嘴唇,把它抿出一条直线。

狄阿鸟不认识,就斜里往外指,问:“冬营在后面的坎子上不?”

“恩!”图里图利点头,“阿爷无子。我去给他养老。”

“养了多少只羊?”

“四百多只。二百来只是自家的。三年前,我在战场上俘获了一个小酋,赶回来二十多匹马。三爷说我打仗勇敢,又奖励我两个奴隶。要不是前年的暴风雪和今年的瘟疫就好了!”图里图利回顾说。

狄阿鸟又问:“二百余只羊,每年要给牧场多少只成羊,多少羔子?”

图里图利有点疑惑,说:“一栏下来,除了留下的二十头公羊,其余公羊上交。羊羔一半是我家的,一半是爷家的!成羊交多了可以换草料粮食,交少了以草料充。你不知道吗?”

狄阿鸟停下来看住前方,微微一笑,问:“让你家养十年,二十年好不好?!或者永远养下去,能不能养出一千只来?”

图里图利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忧伤地说:“不好说。狼多,天气坏。马上又要打仗。”

狄阿鸟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据我所知,我们家族没有这么刻薄,留那么少的羊,都是战争逼的。”

牧场马匹原本多是种马和调拨后待骟待驯的乘骑和出栏马匹,并集中一些类马物种。

两年前,狄南堂建造的观察圈就已废弃,改换成武律汗的金顶府邸。

走了一阵,众人已经到达这里。狄阿鸟虽知道自飞茂事发,飞凌肯定已不在这里住,但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冷清无比,除了一个女巴牙出来给众人磕牙,再不见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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