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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节 找了替身?(2 / 2)

狄阿鸟摇摇头,轻声说:“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做。这个福安和我有仇。”他站起来,一直走到场中,冲着刚入了姐姐旁边另一席的龙妙妙点点头,知道她刚才是替自己布置逃跑的马匹去了,嚷道:“阿妙。这个福安说我胆小,打仗就知道跑,我听你的,你说我要不要让福安教训教训我?!让他和我摔一跤。”

他这也算打狗看主人了,就等着龙妙妙的下文。

龙妙妙却不怀好意,到福安身边就一巴掌,龇着牙催促:“上。你打赢他去,打死为准儿。”泰禾禾一看情况不对,似乎不是狄阿鸟到处逃跑,也嫌热闹不够,威胁说:“福安子,你快呀!”

福安知道自己不是狄阿鸟对手,跤以前摔过,再加上两人的仇隙,上去非死即伤,死活不去,只是说:“龙阿爸让我们相亲相爱。”

朱彰不快地推推他,黑着面孔要求说:“泰禾禾让你去,你就得去,别说是玩玩,即使是拼命,那也得听从!”

福安无奈,只好撑着身子站起来,硬着头皮走到前面,口里依然用老借口叫道:“说是永不动手的。你要见我就有气,打我两拳出出气。”说完,他见狄阿鸟并不说话,笑得轻和,心中也不知道该不该放心,便决定赌上一把,一定要让周围的人看清楚狄阿鸟的真面目,便真个不动。

狄阿鸟走到他跟前,似乎看透了他的打算,并不上去就是狠打,而是叉了他猛往上提,在他脚不离地时拖别了条胳膊过身往地上摔。

福安情知不妙,想反抗也来不及了,就在被他驻住一按倒地间,从身体里传出来骨头的脆响,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惨叫。

胳膊断了,他抖跺脚板,挣扎不休,惨叫的不是人声。

有人看福安以谦和的态度上场,而狄阿鸟叉了条胳膊抡按在地,觉得狄阿鸟毒辣小气,有人则知道福安为什么回来之后攻击狄阿鸟在战场上逃跑,是要给自己造势,心里暗道:这一下看出来,这小子就是小人。

福安的随从都猛地站起来。

龙琉姝也勃然而起,大声喊:“阿鸟放手!”她喝道:“你要干什么?人家不给你一般见识!你再不放手,不听我的,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福安的惨呼声由短而长,由尖高变成粗哼,可见他用尽了忍耐力。狄阿鸟狞笑,低着头只管问福安:“记得你杀了我的人吗?那个时候,你好像厉害得很。你知道有人说是你二叔杀了我的亲戚吗?胡八袋阿叔他都敢下手,他用意在哪儿。”福安的随从们已经忍不住。福安不但是长孙,还是龙妙妙的未婚夫,是他们手里的王牌,怎敢让他在这里出事儿。

他们跳进场中。

赵过也知道狄阿鸟为什么一定要教训这个福安,大喝一声,操了把切肉的刀子冲进来,朝几个福安的人碰撞过去。

“我要和你相亲相爱!”福安又一次凄厉地大叫,“发过誓的!”

“你和我相亲相爱?!”狄阿鸟牙齿都快咬碎,一转手用臂膀卡了他的脖子。

不少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泰禾禾尖叫一声站起来。

不放在心上的朱彰立刻条件反射地蹬开案子,长剑出鞘,摆出决斗的架子请求:“放手。欺软怕硬不是好汉所为!”

龙琉姝无可奈何,转手抓了一张弓,一个照料她的武士劝阻不及,就见她拽了箭枝,流星一般射去。

龙妙妙大呼一声“阿鸟小心”,却止不住短箭的去势。

狄阿鸟一抬头,眼睛就映到尖棱。

他冷冷一笑,却像不肯丢嘴的恶狼,大吼吐力。

赵过怕他受伤,只好掂着他的领子往一旁拽,随着厚葛布的撕裂声。狄阿鸟和福安一起倒地,终是救了两命,羽箭没入腿旁的雪地。狄阿鸟红着野兽一样的眼睛翻身,却依然摁着福安,眼睛落到福安抽搐的面孔上。他慢慢地抬头,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看住龙琉姝脸色苍白,心中痛极而快,疯子一样仰天大笑,然后突然停歇,冷冷地吼道:“阿姐。你为什么射我?”

龙琉姝也意外,又拉不下脸,喝道:“你不听我的。”

狄阿鸟冷冷地问:“你知道我和姓福的有何仇恨?你知不知道我手足一半的兄弟死在他手里?你又知不知道?灭我胡八袋阿叔家门的有他们姓福的?你还知不知道,他为什么造谣说我一打仗就逃跑?你要是弄不清就插手,那我不会听你的。”

龙琉姝皱着眼睛。她也发现她拿狄阿鸟没办法,而狄阿鸟的行为也有些陌生,只好说:“我是射你胳膊的,阿姐怎么对你?你不听阿姐的,你听谁的?你以为没有阿姐保护你,你是什么?丧家之犬。我不说,是我怕伤你。你给我滚。滚。宠你宠得太多了……”她找理由说:“你没看阿妙就在旁边。”

龙妙妙却不和她一起,装傻说:“我是在旁边。两个人摔摔跤呀。他说人家狄阿鸟一打仗就跑,结果他连狄阿鸟都打不过。”

龙琉姝看过去,像是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她想也想不明白,反问:“你不帮着福安?奇怪了你呀。”

龙沙獾打圆场,走过去说:“没什么可奇怪的。最近发生了几件事,但凡高显人对姓福的都没好感。”

龙妙妙给狄阿鸟使了个眼色。

狄阿鸟就指着龙琉姝说:“阿姐。是你让我滚的啊。你让我滚的。”他招呼赵过,大喊:“我们走!”

走好远了,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反正人都被吸引在这儿,包括执刃警戒的武士们。大伙突然发现两人不再走下去,开始撒丫子,都张大了嘴巴。终于有人喊道:“他们是要跑,真的走。”

朱彰一下变了脸色,提剑就追。

从这片林子中间的空地到林子里拴马的地方只需过一个雪坡。

狄阿鸟一口气冲了上去,回头见赵过有点儿跑不动,而朱彰矫健地追在武士前,只好再次俯冲回去拽赵过。

朱彰心急,手中长剑脱手,在空中闪了几闪掷来。

狄阿鸟看剑躲闪,下趋之势无法平衡,在雪上踉跄滚了一滚。

等他停住冲势爬起时,朱彰已经冲到跟前,一个潜身扛了他的身体抛到在雪地。

狄阿鸟爬起来,离最前面的兵士有十余步,他顾不得纠缠,再跑。

刚跑了两步,发觉赵过竟然偏离上坡的路线,去捡插在雪地上的剑,不禁气急大喊:“快走!去牵马接我!”

朱彰是不管赵过的,只怕他狄阿鸟跑掉。

狄阿鸟说完,又被朱彰摁倒。

狄阿鸟挣不掉,只好欺对方不懂利用地势,把身形压低突然猛地向后滚,把对方也带倒在地。

两人各自爬起来。

狄阿鸟但看四周的兵士,讥笑说:“该不是想以少胜多吧?!你这不是好汉呐?!”

朱彰冷笑,甩去护肩,厚衣。

狄阿鸟这才发觉他的胸肌马屁股一般,雄浑的阔体几乎把宽衣撑满,只因为身子高才有点儿不显眼。

他心中甚虚,回头看过赵过才放心,原来赵过不但拣了剑,还逃过了坡。

两人对立而视。

狄阿鸟提早给了个比武的礼节,很有样地微躬身子,拖延时间介绍自己:“在下高显狄姓,无名,字狄阿鸟,号混世魔王,黑脸乌鸦,乃前后军将军,沧州辖督,上柱国……狄南堂之子,夏侯武律之甥,草夫狄——狄怀素之孙,狄无名之玄孙……。请问阁下是?”反正是拖延,他一字一字地报他阿爸官名就报得朱彰一头黑线。

朱彰看向赵过的背影,反倒放心了,笑道:“天下少有你这般的主子,掩护自己的奴才逃命!他走远啦!”

狄阿鸟笑了,说:“阁下何人呀?狄某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朱彰突然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一个陷阱里,周围的人好像都在配合狄阿鸟作假,真正的狄阿鸟可能就是那个逃跑的,不然太不合情理,越想他越觉得不对劲,也许自己放过另一个,会让真正的狄阿鸟逃脱,便扭头,低声叮嘱其它人去追,而自己则要给狄阿鸟一个公平,拧着剑眉扎着脚步上前。

狄阿鸟看避无可避,奋力就是穿鼻一拳。

朱彰自觉眼前来风,拧了下身,贴身而上,以肩膀撞击。

狄阿鸟自觉是摔交手法,心中大安,下潜去扛人腰,却不想朱彰前手下放,身型也说放就放,就势和他相抵。

两人相贴之后,狄阿鸟便发觉有力无处使,对方身形不停挪动,牵扯自己,竟然掌握不了对方的重心。

他心中大惧,往两人腿下看,发觉朱彰脚步有序走动,不是常见的摔跤术,而是一种步伐,顿时想挣脱,却被一股牵力摔出去,而后后背上挨了重重一拳,肺腑如同被铁锤敲过。好在他皮坚肉厚,本能地张嘴吐出舌头大叫。

不待他回头,朱彰便再次下脚,踩在他屁股上。

狄阿鸟一头冲进雪里,爬起来,迎面已经如影的拳脚。

狄阿鸟心想:拳脚嘛,我也不是吃素的。便和他拳打脚踢,但老觉得对方移动如鱼穿水,就是打不正好,而自己脸上,身上积压的重拳越来越多,眼睛都被打肿,几乎睁不开,他越打越心惊肉跳,心中后悔:“阿妈老说我不肯下苦功习武。董老头老卖弄,想让我跟他学,我不屑一顾。想不到这会儿后悔也晚了!”

朱彰又一脚,蹬开狄阿鸟,自觉他再也站不起来,正要让兵士绑了他,一起赶到杀声响起的的坡后,却发觉狄阿鸟肩膀先于头抬起,喘如狗熊,却又站了起来,心中也吃惊:这蕃子就是肉厚,我这些拳头连牛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狄阿鸟擦擦嘴角的血迹,面目狰狞,有更勇猛的迹象。

朱彰要上前冲着要害重击,听到对方请求:“拳脚领教了!还有更厉害的吗?不如我们用兵器试试?”

这正合朱彰的心意。

答应别人单挑,占尽上风却不见别人倒地,真不如用兵器刺坏对方个胳膊腿什么的,立刻答应。

随后,他要来兵器,发觉狄阿鸟见剑就摇头,一连要了周围的所有兵器,却都挑不中,扔在地下,心中恨不得撕破刚才表现的风度。

但这时,龙琉姝也带着两三人赶来了,先冷冷地看,继而揭露:“阿彰,别站得太近。他说不定想趁你看他挑兵器,给你一刀!”

狄阿鸟瞪着龙琉姝,这才知道什么叫反目成仇。

龙琉姝觉得自己说中了,扭过头说:“他就靠这些小聪明,玩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些,也不觉得丢人?打死算了,扔得远远的!”

朱彰听了,却觉得对方其实是不想自己把人给打死,保证说:“我不要他的命。只是想问一问你,到底他是狄阿鸟,还是逃走的那个是?这个时候了,你要说实话。哪有主人掩护手下逃走的?”

“我认错了?”龙琉姝不敢相信地打量狄阿鸟。

她眼睛闪出迷茫,问:“他不是狄阿鸟,逃走的那个是?两个人长得一样吗?阿爸以前就找过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他也找了?”

“不是。他和画像里的不太一样!”朱彰说。

狄阿鸟笑了。

这龙琉姝不正常起来,竟然怀疑真正的自己是替身。

刚刚自己和阿过在一块,她思维一跳跃,竟然把赵过这个人给模糊了,怀疑两个长自己模样的人出现,一个在这儿,一个跑了。

“告诉他我是的!”

狄阿鸟故意搅乱龙琉姝。

他还故意说:“你问问长生天呀。”

龙琉姝说:“对呀。长生天知道呀。”她一指,给朱彰说:“先把他抓起来,两年没见,我是认不准了,但长生天可以呀。”

龙沙獾也跑来了。

眼下的局面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他是打算掩护狄阿鸟逃走的,冲上去说:“我来抓他。”实际上,他上去拳打脚踢,是带动着狄阿鸟往坡上移动。朱彰也冲上去,龙沙獾却一个转身,一拳打他脸上。

朱彰这回是实打实地挨了一拳。

龙沙獾的拳头比狄阿鸟的重,比他自己的还重。他就像是被牛头撞了一下脑袋,往后退了两步,脑袋晃了两晃。龙沙獾却来了一句:“啊呀。打错了。狄阿鸟。你别跑。”其实,这是他看到一身是血的赵过挟两马立于坡顶,一手持剑,一手提着一个带着红缨的人头,挑衅在笑,再一次提醒狄阿鸟快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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