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巴趟了一大圈回来,听他说又见了那怪物,连忙跑到棚里看,把角落里照照,确实什么也没有,他们就纳闷了。再去看马,“笨笨”也不再叫。鹿巴确定是狼,就惋惜地给他说:“咱们偏偏没有狗,防不了。明天,我就骑上马出去,看看方圆百里有没有人家,换条狗回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众人便已起身。
据说飞禽的筋要好于猛兽,牲畜的筋。
图里图利让人把小的、活力旺盛的飞禽挑出来,而自己宰杀大的飞禽,拔筋取用。而狄阿鸟则很配合地热了一盆水,每每等他把筋递到,就在热水中一烫,舒展了一捋,掐挂固定两头,浸入到配好的汁液中去。
挑飞禽容易,人多,而挑筋则只有图里图利一个,玩得也是高难度,不一会就闲下来的几个人,左蹲蹲、右挪挪,来回来看。
赵过趴在狄阿鸟身边看他处理筋条,手痒,非要试试。
狄阿鸟这就看着他、问着他,等他基本不出什么错后,让他也找禽挑筋,自己一个人捋筋。赵过一根筋,偏偏对要诀和动作的领悟得特别快,只熟练两下就能上手,看得旁边的人都要试。狄阿鸟就让他们埋上几个木架,架上细圆的横木。
耳根子清静了,图里图利也得了心情,问狄阿鸟:“阿鸟,你说这飞禽的筋怎么可能好过又粗又圆润的瘦筋呢?都说一等弓用天上飞的,我怎么就不信呢。”
狄阿鸟想了一下,说:“禽筋硬,短而不规则,只能算各有所长。大概是人家觉得鸟在天上飞,箭也在天上飞,弓沾了鸟气就有劲儿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牙猴子回来问狄阿鸟:“今天练什么?”
狄阿鸟说:“练弓箭!”
牙猴子追问:“还有呢?”
狄阿鸟只好说:“蹲在雪沟上练弓箭,而后推牛撑……”说着说着,一大堆想法又在头脑中盘旋,让他有了新的感悟:
练法各有各的好,最好总结出来,不同类别的调匀和,同类别的甄别哪个好。
至于组织打仗,制定规范的军法,军号等等,也是一个样,不是孤立的,而是一个整体。自己拿不出整套、整套的,倒是一大难题。
这一会,他记得风月对自己读书囫囵吞枣时的评价“书到用时方恨少呀”,心里翻腾好一阵儿。
一想,后悔也晚了,这不是中原,哪来书呀,哪来纸笔总结呀。
还是中原好。
只有中原才能靠纸笔书籍传承。
想到中原,就想到了族别,想到了族别,就能想到众多历史长河中的英雄人物。
随后,狄阿鸟又不服输地说:我也打了这么多场仗,他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干脆自己编写一部练兵记略吧?可要怎么写呢?让谁写呢?用什么写呢?
立刻,他想到赵过和牛六斤会热衷于干这个事儿,高高兴兴地说:好,正好还有一个簪笔,那就看能不能烧些碳,熬成墨,写在兽皮和木片上,说教你们札达之术,这就是札达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