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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节 妖人前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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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狗得了骨头,一定要把它拉到自己的窝里才甘心。

人捡了宝贝,通常会快快地走回家,或“呼通”或轻轻地掩上门,伸着手臂招要妻子儿女,嘴巴里吁吁低语。

这还是捡来的,倘若自己流血流汗的呢?

熟悉狼嘴的人都知道,狼拽了的肉就不松口,叼了小羊,死也不肯回头。

虽然众人战胜了敌人,震慑了狼群,可心中不安的仍是诺大一笔财富的安全问题。他们是吃饱喝足了,一躺就是一滩肉泥了,却依然不待狄阿鸟去催,立刻就经过一阵天任鏖兵,奋余力爬起身子收拾战场。

倘若在若干日以前,他们一定不会死了心眼说:累死,掉湖里淹死,那也得拖运回家!但现在,这和半夜猎鸟一样,简直就是活不下去时的横财。他们绝不允许懒得连到嘴的肥肉也可以扔。哪怕是那些被狼啃噬条腿的,撕破肚皮。

赵过为了减去累赘,不知从哪摸到一只金色大斧,冲着被啃噬过的牛身,“噼哩啪啦”地削砍不停。狄阿鸟肯定自己要是不说不要,他们就只肯留下一两堆的牛毛,牛杂碎,只好出言制止,说:“阿过,给狼群留点想头吧!这是草原上的规矩!一起打的猎要一起分配!不然,咱和刚才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赵过一甩衣裳,挥了一把汗,说:“不是留了几十个光溜溜的人吗?够它们吃的了吧!咱吃牛。它们吃人。”

张奋青和赵过站到了一致立场,立刻钻牛角尖,反问:“为啥狼也要分?怪可惜的。”

狄阿鸟回头看了他一眼,直到看得他挠头,这才说:“实话告诉你吧。咱们一赶马拖牛地离开,这些火也挡不住狼了!它们一看自己的猎物不够享用,就会找到咱们家去!你要是不怕,你来拖!”

图里图利立刻补充,兴奋地说:“阿鸟不是用札达之术招呼了狼王了吗?留了猎物,下次还能在一起打猎!回去,我要学札达之术……路勃勃要学兽语,哎!那小子哪去了?那个黄毛妖怪呢?他们不是少年、少女的,好去了?”

牙猴子哽哽一笑,往手上吐了口干吐沫,说:“那也是人家俘获的呀!”

张铁头心怀妒嫉,恨恨地骂:“毛孩子。下面还没毛呢!”

狄阿鸟眼角在赵过那儿,一说黄毛,看到的就是他那把黄澄澄的大斧。他要了一下,握到手里,发觉这斧头有自己两三个巴掌那么大,沾满肉沫渣滓的斧头呈扇面,闪有一泓金波,无瑕的锋刃上还拧着火把打亮的光结,心里不由纳闷,就疑惑地问赵过:“你是从敌人那儿得来的兵器?”

赵过奇怪地回答:“对呀。怎么了?”

狄阿鸟凝视不语,好久才缓缓地说:“草原上缺少工匠,一般人能有把把子凸凹不平的铜胚弯刀就已经不错了。这伙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度色铜斧?你看这面,比铜镜还要亮!”

赵过闷到家了,反问:“那又有什么?我们多了把好兵器用呗!”

狄阿鸟很想表达一下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敲敲他的脑袋瓜子,却还是忍了住,心中笑道:“即使是哪部首领的近亲,又有什么?我们多了把好兵器,不用白不用!”于是,他使劲儿一抡,“咵”地一声劈烂牛股,继而把斧头递给赵过,严肃地问:“持它的人因为过于贪婪,没能用它保命性命,让我们得到了它。那我们就应该问问为什么。现在,你连狼嘴里残留的食物都不愿意放弃,和他们的贪婪有区别吗?难道就不会招致兵器被别人夺去的命运吗?”

赵过掏掏发硬的鼻孔,咋几咋嘴,疑惑地问:“难道我也太贪婪了?!”

继而,他点点头,立刻以坚定的眼神接受,激动地大喊:“阿鸟!我记住啦!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啦!太爷得不到天下,是他太贪婪。因为觉得伙伴们都是狼,就不肯把肉留给伙伴!成就大事,不能太贪婪占小便宜。”

狄阿鸟倒傻眼了,心想:是呀!樊氏老太爷占据郡城,嘴里要以德服人,事实上,却并没有给别人什么好处,有点光,全顾往自己家里搂,以至于连巴结他的家族都没有,白白浪费掉了樊英花与士绅合作的上上之策。

他纳闷地盯着赵过,又想:樊老太爷身边有不少谋士呀,而且就连樊英花那样的人,也没完全弄明白每迈出一步怎么那么艰难。可怎么,我和你这家伙就能看到一块去?是你和我一样聪敏?!还是我和你一样地单纯?

他心中竖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管怎么说,没有这些残牛,一匹马拖一头牛,慢归慢点,说走也就走了,活儿一下轻松了许多。他们说不慌就不慌,全把眼睛转到赵过脸上,看他为什么那样大呼小叫。继而他们又把目光转移。

原来,路勃勃兴致勃勃地跨着二郎探母步,手持弓箭压着那黄发妖精,指挥他走到东,又指挥他走到西,最后指挥他走到狄阿鸟的身边站住,大声说:“阿鸟。他还不通人性,想跑。你教我两句兽语,我训练训练他!”

张奋青和赵过是老冤家了,本还想着怎么讽刺赵过,这一听才知道路勃勃唱戏一样押着黄发妖走趟子,实际是在搞训练。

他立刻被什么激到肚子根上,喷口吐沫就笑。

路勃勃也不知道哪儿错了。再一低头,见那黄发妖抱了狄阿鸟的腿,往身后的林子指,喔喔嗷嗷地叫,便龇牙往两边笑,意料中地给赵过说:“他也知道阿鸟懂他的兽话呀!”

狄阿鸟却在愁,心说:“湖里有过大怪鸟。他是个狗人无疑。路勃勃却当他是怪动物,让我说兽语给他听。我总不能承认自己不会吧?就是我承认我不会,丢脸就丢脸了,可将来要没谁愿意当萨满呢?”

他想不透彻,便温柔地扶起那个黄发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而要了赵过的斧头,劈了一大片牛肉,递给他,猜测说:“他肯定要找他阿妈。就让他走吧。把狗也给他!”心里却在想:只要是人,他就会拎着肉逃跑。这样,我也不露馅了!

路勃勃傻眼了,一手拽了黄毛妖的头发,张了好一会嘴巴,才吞了个鸡蛋一样争辩:“阿鸟。是你说咱家缺狗的,为什么又把狗还给他?”

狄阿鸟连忙解释说:“他要带他阿妈一起去我们家。没有狗保护不行!”

路勃勃急急反问:“他根本就不通人性,一跑就不来咱们家呢?你怎么办?到哪儿再找他?”

狄阿鸟看黄发妖的鼻子脏了,用手给擦了一擦,心想:他的怪鸟被打死了,狗只剩两只,人也成了奴隶。可你偏偏还要他通人性?就他那个瘦样子,又惊又怕又不经团,难不成要放任你去玩她?不放被你团死。而放了不但没损失,说不准把肉吃完还会去找咱们!

于是,他这就瞪了路勃勃一眼,严厉地说:“那你也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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