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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节 捉鸡杀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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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在尚郎中那儿问病,知道朱玥碧的病是害喜害的,气虚后补得不得当,精神不安稳,倒没有什么大碍,就乐滋滋地驾车回家。

他记得那位冒认的吕阿叔,回去凑份像样的见面礼去见,在那儿密谈到黑。送他出门时,吕知县便告诉他说:“这么一说,那人倒真是上差。不过,你也别把这个仇隙放到心里去。他是强龙,咱是地头蛇。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又奈何了咱们?为了提防他嘛,我让师爷把这个事报到郡里,不轻不重地讨问一下。日后他若寻隙,人人都知道他在冲咱们公报私仇!”

狄阿鸟连忙称谢。

吕知县笑道:“还跟叔父客气?再说了,有了这个事,他动我也是公报私仇!”

狄阿鸟奇怪地问:“他要动阿叔?”

吕知县点了点头,语气神秘地说:“让他动,他动你叔父,你叔父就会升官。你别看我肚里没诗书,我就是要靠他送我政绩。这不是吹牛,不信你看着。”

狄阿鸟正皱起眉头苦想,吕知县已把手按到他肩膀上,严肃地说:“人到哪里,要想落根到哪的。就说现在,我在县里做头头,凡是从县里出去的人,他都得买我的帐吧?这不就为你和吕宫俩人铺了一条好路?”他叹了一口气,又说:“周行文给我分析过。他说了,朝廷迟早要打外敌,咱们这里方圆几个县,就这儿得地利——即是要道,又易守难攻,日后一定会作为囤集粮草的重地。

“我觉得按照军政平级的道理,县职不会够,最起码也要是府职,而且会从长月遣人。时间有点紧迫呀,只要周行文能带出像样的团练,那他摇身一变就是朝廷的将军,恩荫你我。你要多帮帮他。再说了,你和吕宫的事也不等人,最好能在求贤令颁到县里之前坐实孝廉,应令而往长月。对了,你和吕宫,到底谁大?”

狄阿鸟狡诘地笑笑,继而沉默不语,心里挺感激这个冒认的叔父大人,也为他通天彻地的本领震骇。

细说起来,这位叔父的高明之处是他把公和私合于一身,的确顾了自己的后辈,也的确在为国家出力,又一点一滴出格的事儿都没做。

他和赵过、牛六斤一起回住处,还是不敢肯定这个叔父认自己的来由。

赵过和牛六斤都在发牢骚,什么图里图利成了副将军,而他们两个本领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出头之日。

狄阿鸟没了法子,只好藏把心底的话说给他们俩:“图里图利年龄最长,最起码比你们显得稳重吧。自从他跟着我开始,岳父岳母死了,家里的孩子也老是夭折,本想着我在拓跋巍巍那里混个千户长,过点安稳日子,可我又让他们失望。你们两个和他一样吗?要把自己兄弟给旁人的东西夺回家吗?”

牛六斤立刻拍了拍胸脯,保证自己言行一致,他看赵过不吭声,立刻捅一把说:“你不会还不服气吧?”

赵过则说:“可他不是雍人,得有人辅助他。让牛六斤帮他吧!”

狄阿鸟撇眼就是个“不信任”,说:“他?怎么行?祁连可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派他和张奋青一起走的原因呀。”

赵过眼睛圆了一圆,又问:“怎么不派我呢?”

狄阿鸟笑道:“你和张奋青,谁听谁的?人家年龄大一些,见了人拉家常,说恭维话呀,怎么也比你一路杀回去让人放心。张铁头嘛,嘴上功夫了得,半路可以找杯茶水呀,窝藏咱们炼化的铜块呀,还能听张奋青的话,对不对?”

牛六斤点点头,斜眯了眼睛不动,煞有介事地说:“以后有什么事,让我和阿狗伙办。他要吃别人的奶,我就站在一旁看,协助,一心协助,不出的话,上去挤一挤!”

狄阿鸟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反问:“你不知道?阿狗一直吃牛奶。明天你挤一挤吧?”

赵过哈哈大笑,即而绷住脸,说:“从明天开始,让我和牛六斤伙办。他挤出牛奶,我和阿狗喝!”

狄阿鸟的几十户人被安顿在县城边上的旧草料敞里外。

大院的泥墙早已崩塌,里面全是倒掉的草棚和破屋,虽说上房头虽还剩着几间囫囵的土房,也漏过雨漏过雪,推了门就是潮湿的牲口气味,不经过拾掇不能住人。众人收拾了草棚堆和晒物晒草的大场面,横七竖八地搭帐篷、泊马车,沿着背后死谷圈着的活水小沟打了几个羊圈。

继而,他们发觉右前方的菜园子、瓜地开阔,二话不说,过去就打了几排栅栏,呼啦啦地赶过几群牲口。

这片园子地多是不远处王姓百姓家的。

春上是青黄不接的日子,眼看着世道要太平了,他们慌不迭在眼皮子底下的土地上松土上肥,等着种点短季作物,哪想到来了群野人,“砰砰”楔了简陋的栅栏?

霎时,他们一聚一堆,拿了家伙要去械斗。

几个见事态不妙的排场人把他们拦下,问他们:“你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从国外回来的,跟杀人为乐的鞑子们一样。咱有盔甲和兵器吗?武斗是斗不过的,还是找个能说上话的人跟他们讲讲道理。”

说这话的时候,恰是狄阿鸟家和王公子起冲突那阵子。

话音还不见落地,门口宅与宅之间的大路上就卷了一阵“噼里啪啦”——湍流的马蹄踩了人心尖过去。

这下可把这些平头百姓们给震住了。

他们并没有商量找谁去和对方讲理,而是一溜烟地回到家里,叮嘱家中的女人和孩子,不许他们迈过东篱一步。

保长找甲长,甲长找里长,里长又去找县城乡的乡长,漫长的时间就这样过去。等傍晚鸡鸭入圈,回不了家的鸡鸭多了许多,三三两两的男人们又急急忙忙地碰头……

狄阿鸟仨走夜路回去,便听到一家的孩子坐到没院墙的坪上哭自己家的狗,在父母的强抓硬拽下捞了个破青砖,挣着要去哪。

牛六斤好心地替大人吆喝了声“哭,把你抓走”。

那家大小借着夜光看清了下面走过的人,连家都不要了,沿着一条小路走得不见人影。

三个人有点儿奇怪,也不是很奇怪。好牙口上脾气的狗总是事多,谁知道主人要去找谁,管他们去哪?

回到自家马车前的空地上,周行文带了几个人正在和图里图利大声说着什么。

狄阿鸟左右看看,见路勃勃、石逢春在脚下烧火烤肉,拽一个问那儿怎么了。路勃勃和石逢春心里有鬼,支支吾吾两句,也不管火上的走禽熟没熟,一举穿肉的棍棒,离了火便甩手去撕半生不熟的肉,和孩子们一起分赃。

牛六斤抢了个禽腿晃在阿狗的鼻子上面,好奇地问:“什么肉,哪来的?”

路勃勃立刻回答说:“鸟肉。天上飞来的。”

大小孩子都骨碌碌地转眼睛,一个接一个地背了手,不嫌烦地重复说:“鸟肉。天上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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