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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节 周李两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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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被狄阿鸟俘虏回来的“憨瓜”和人干上架了,大喇叭一样吵嚷。

床上躺着的狄阿鸟一惊猛醒,方知许多事都是梦里才有的,这才安心躺回去。可刚一闭眼,耳边就响起了尚郎中为路勃勃看病时的叹息声,接着,吕经的话又让他暗暗苦笑。昨晚,吕经把他带进一间空室,燃起熏香,以掌抵面,告诉他:“既然小宫告诉你,我是个墨者,我也不想在你面前隐瞒。想知道‘熊魄’之毒,就要先从苦修讲起,说起苦修,就得讲到墨子。”

这些,他有的听过,有的没有听过,关心的只是“熊魄”这种毒药。

可既然吕经要讲,他也只好耐着性子听。吕经知道他心不在焉,却依然用平静的声音诉说一断鲜为人知的往事:“墨子本是一个贵族,衣食无忧,虽然处在战火中,却和大多数一样,把它看成是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可后来,一场兵变让他的命运得到彻底的改变。他被人在脸上刺字,从一个贵族沦落成囚徒,过了一段相当悲惨的生活。从此他体会到芸芸众生在残酷的战争中所承受的痛苦,并认为正是他体会到这种痛苦,因而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同情,愿意用一生去救助弱者。他告诉自己的弟子们说,人们不经过痛苦的折磨,就不能明白弱者是怎样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也就得不到超凡入圣的出脱和悲悯天人的博爱。所以,受苦也是墨门中修行的法门。

渐渐的,弟子的领悟出了偏差,把这种法门改成惨不忍睹,甚至是有步骤,从浅到深的自残,有的人截去胳膊,有的人割自己的肉。结果,他们虽然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便渐渐地疑惑了,迷茫了。”

狄阿鸟骇然,问:“那死士呢?”

吕经微微一笑,说:“死士。也是这个时期出现的。墨子四处奔波,救急解难,手下的弟子奋不顾身,却都是为了一丝看不见的光明。可墨子之后呢,墨门中为天下趋利避害的人越来越少,因而只能利用苦修训练出死士。”

“中朝时,墨门开始分裂。一些掌握着墨门精义的人不满武墨的倒行逆施,毅然脱身出来,例如学者张冲,名臣桑武,他们开始倾向于儒学、玄学、机关和理财,认为国家大一统,一个墨者就要造福于百姓。而武墨则不然,在失去精神的支柱——战争后,投靠密谋夺权的梁王,一夜间刺杀王公近臣和墨门高士几十人。皇帝震怒,向天下宣布墨者罪状。朝廷的取缔和雷霆般的打击使武墨日趋萧条。他们藏匿于江湖,甚至靠讨饭过日子,已没有条件训练死士。可没有死士,他们又怎么与独尊的皇帝抗衡,于是,有个医术出众的人调制了“熊魄”之毒。他们利用邪法给人灌输意识,而后让他们服用‘熊魄’,让他们不怕,不疼地白白送死。”

狄阿鸟紧张地问:“那它毒不毒?”

吕经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早已与武墨一刀两断……”

……

牛六斤的声音把狄阿鸟从回想中惊醒。

他“哦”了一声,像是突然记得起什么,给牛六斤说:“回到山寨后找找咱家的那个墨士,看看他能解勃勃的毒不能。告诉他,只要他能救勃勃一命,做县长也没问题。要是他看得上曾阳,我就想法把韩复轰走,让他试几天。阿过呢?”

牛六斤应了一声,说:“衙门有个叫郭东进的,来借狗办案。阿过和他论说好一阵,传授完办案经验,又带上狗跟他走了。”

狄阿鸟说:“郭东进帮过咱家的忙,还借什么狗,把狗送他。”接着,他又哭笑不得地问:“他怎么就相信阿过能破案?”

牛六斤憋了气,也笑出声来:“阿过觉得自己有办案经验。要去,人家能不让他去?”

狄阿鸟嘀咕说:“我看他怕勃勃舍不得那条狗,不想给人家。”

牛六斤又想起了件事,说:“史文清来了,要见你。”

狄阿鸟摸了衣裳,心烦意乱地说:“他怎么夜里往这摸,出了什么事吗?”

牛六斤犹豫了片刻才说:“也没有多大的事。要不,把他撵回去,不让他再添乱。”

狄阿鸟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低沉地问:“扈洛儿怎么不来?”按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扈洛儿比史文清合适得多。牛六斤笑道:“他口风把得紧。我要是掰了他的牙,你非叫阿过监督我造船不可。我可不想当一辈子船工。”

“我看你是想拉阿过陪你造船。我不是忘了才不打发个人监督。我这次追逃妻,沿河看了水势,才知道咱山寨里的水能通大河,可以行船。怎么造全是你的事,工匠都归你管。造出来两三艘,往南跑跑看看。”狄阿鸟嫌这样说话吃力,一边穿衣裳,一边说,“让老史进来吧。我又不是个娘们,难道还害怕被你们看跑了胸?”

不大一会,史文清跟着牛六斤进来,目比牛六斤一阵,直到牛六斤怏怏地离开,这才轻轻地问:“伺候过先主母的两个女子先后暴毙。以小的看,这不是个小事。”

狄阿鸟懵了一下,问:“这是谁这么大胆,查了没有?”

史文清犹豫片刻,在一再督促下方小声地说:“查了。在事发之前,二夫人先后单独问过她们话,每次都没有人在场。不久,一个先死在马房了,裤子被人拔了,似乎是被人奸污后杀死。接着又死了另一个,无端端地服毒自尽。我们抓了与她相好的男子问话,那人说,二夫人曾安排过话,让她不把什么事讲给别人。”

狄阿鸟心里打了寒蝉,反问他:“含章年纪还小,再怎么说也没有这手段,你不会怀疑她吧?”

史文清沉默片刻,又说:“一个为绐达尔打铁的奴隶在暗娼出入,出手的竟是钳下的小块赤金。”

狄阿鸟想都不想就说:“偷的。我现在就拿不出成块的赤金,含章到哪弄?”

他涨红着脸,猛地一伸食指,说:“查。查到底。这个事肯定和她无关。为了她的清白,也要往下查。”

史文清又是半晌不吭声,接着又说:“她提拔了两个人,一个人是和绐达尔一起管理工匠的墨士,一个竟然是那墨士推荐给她的人。图里图利认得那人——说他曾是吕老爷的师爷。”

狄阿鸟的脑袋轰隆一下炸了,反问:“黑师爷。他竟然在山寨里?”

继而,他冷静下来,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史文清说:“她告诉我们说,你夸奖过那个墨士,准备用他们,让我们先把他俩安插下,历练、历练。我们谁能质疑?”接着,她又说:“昨天,她骂了扈洛儿,硬是赏给李信两名女子,赏给图里图利两个女人。李信据为己有,图里分给了手下。”

狄阿鸟心里越来越闷,却仍然问他:“这是不对,可也不见得和案子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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