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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节 会的太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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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过刚刚亮,几个文官已搂了衣裳等在门廊边。

等起早了的狄阿鸟伸了一个懒腰出门,站于廊下,他们一下儿全围到跟前,问候起居。狄阿鸟打了遍招呼,一一把他们请进内堂入坐。刚刚落定,任断事官的道士贾就道出一件“刨田就食”案,同情地问:“有一对老夫妻,眼看着饿得不行了,挖山药进了人家地里,那姓白的老儿硬是要杀人家的头。难道非要杀头吗?”

“是呀。谁能制得住饿呀。”一个激动的酸士附和说,“心里毒哇。要不是大伙都觉得太狠了,非要等主公裁决,他已让图里将军杀过人家头了。”

这种事来得有点突然。

虽然先前有过决议,践踏青苗者死。

可白燕詹是司农官,即干涉不了断事官贾道士断案,也支配不了图里图利。他也是越了权的。狄阿鸟迷迷糊糊地理了一遍头绪,反问:“图里图利听他的?”

史文清打心眼里佩服狄阿鸟的部下,佩服他们拉来五花八门的“人才”,倒支持白燕詹的“狠”,凑到狄阿鸟耳边说:“除了贾有道。别的人告状是嫉妒主公对司农令的另眼看待,借事揪错。实际上,司农老白也是出于无奈,他怕给饿极了的人开先例。”

狄阿鸟算是完全睡醒了,清醒了,问:“那你怎么看?”

史文清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杀!”

他抬头看看一簇簇目光,淡淡的一笑,很像是轻蔑众人的短浅,解释说:“这是立衙门后的第一案,要立威,要给百姓立规矩,宜重不宜轻。最好公审公决,震慑百姓不法之心。”

狄阿鸟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上的绒毛,踌躇地念叨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史文清点了点头。

狄阿鸟觉得太狠了点,尤其是自己出口,当众宣布一对饿得快死的老夫老妻。

他已经身临其境般地浮现了两张浮肿的老脸,没有明确地表示自己的意思,转而言它说:“我昨天夜里做了个怪梦。梦到井里开了一朵大花,几乎遮盖了整个井口。卧到井边的白鸟怕花凋零,顺着井沿往里拉屎,补粪。”

他说着说着,转头到几个看自己的人脸上,喊了贾道士,又说了一遍,请求说:“你就是干这一行的,给我解一解。”

贾道士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梦,有口难言,张口说:“粪。是吉兆……”

史文清不看好贾道士的俗套,干脆清清嗓子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这个梦不祥。井中开花,是虚幻,是败落之象。白鸟往里拉屎,则暗示无论作何努力,都难以挽回。”

狄阿鸟压制住心里的一丝惊讶,不形于色地说:“不会吧。白鸟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不会暗指我吧?要说败落,哪里会败落呢?眼下形势大好,农田即使没有好收成,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土币兑换出金银,去外地收购粮食。”他笑笑,又补充说:“我看没什么。”

一个老者假怒而笑,喝责说:“小史,你就是乌鸦嘴。”

史文清摇了摇头,说:“不然。我确信这是忧虑入梦。”

狄阿鸟很愁眼下的烂摊子,只是不承认罢了,心说:是呀。白鸟拉屎时的心情我还记得,它一个劲地拉,拉不完,因为拉不完,很担心自己的肠子会一同落到井中。

他抿着嘴,怅然笑道:“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想有,有了才知道这里面的难。有谁能为我分忧呢?”

众人脸上无光,一时哑然。

贾道士则觉得狄阿鸟暗指自己添乱,温温吞吞地说:“饿了的人刨吃的,丁点儿大的事,我不该什么都来说。”

狄阿鸟说了句“也不小”,摆手站起来,告诉大伙自己昨晚的许诺,便在留客吃饭后自行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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