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敲着脚掌上前两步,大叫:“我是锐角营甲一虎第三牛甲士王二小,请,请……!”他卡了。狄阿鸟替他说:“请指教!”
有人送来竹制兵器。王二小挑得一刀,站在场上。而军官选了一矛。
王二小尤像贵族骑士一样扎头行礼,看住那军官,一动不动,两眼犀利地站守中路。那军官翻舞几下竹枪,却只等他抢攻。
老这样不行,狄阿鸟要求说:“王二小,你攻吧!”
王二小接到命令,保持一脚在前,以刀掩其目的身势,直直奔到军官面前。
军官枪长,不容他近身,便一枪搠去。王二小“啪”地砍到他枪上,直抢到面前,一味猛砍。
军官大吃一惊,抽枪挡了数次,却挡不退。
那王二小一直重复直砍,翻挑等十来个动作,简练干脆,只抢中线,时虚时实,时快时准。
那军官见势不妙,意图拉来距离,便拖枪在地,向后退却,只等王二小撵他时,翻枪上来,击他腿弯。
王二小果然抢上。
众人只见那枪一抖,敲在他腿上,都幸庆道:“幸亏是枪,若也是刀,倒难抵挡他这怪打法。”
不料,那王二小翻了跟头又追,大吼一声,跃到跟前,随即用另一只胳膊扛着刀背划至,再次迫走军官。
狄阿鸟喊了一声“停”,问大伙:“若是在战场上,这刀法可以用拖枪破得?”众人看那王二小在一队人中无出奇之处,心中大惊,问狄阿鸟:“这是什么刀法?”
狄阿鸟笑道:“博家刀法,由我所创。”
李思广联想到他的“破马枪”,不动生色地掖过衣袖,朝夏景棠看去。夏景棠面孔很难看,脸筋一刻也不停地动。他慢吞吞地说:“我虽然没有见过这刀法,却见过类似的练兵法门。且据说是一少年恼恨武艺难学,别辟捷径,只反复练习几个动作。原以为它必然失传,不想却重现在博格大人手里。”
狄阿鸟扑闪眼睛,暗道:还有一个像我的少年?他笑道:“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区区条件。我便能保曾阳无恙。”
夏景棠说:“你说来听听。”
狄阿鸟信口道:“第一你得听我的。”
夏景棠犹豫了一阵,委婉地说:“若你不胡作非为,计谋大好,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听。”他豪迈地笑两声,挥挥手,说:“你还有什么要求?”
狄阿鸟心情激动,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腔调,一字一顿地说:“让李大人把副职让给周团练使。”
夏景棠只当自己耳误,等确信了,便推托说:“这是朝廷的任命,我怎么左右得了?”
一圈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借机跟着喊打。
唯有李氏父子颜面大失,不知该如何收场。
狄阿鸟却更无礼地要求,强要说:“你现在问问他吧。问他能不能让!”
李成昌大怒,拂袖而走。
夏景棠翻脸拒绝:“你太过分了!我看得起你,不过是看在你岳父的面子上!”他大喝道:“来人哪。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抓起来。”
狄阿鸟见他翻脸,转身去了一席,抓起一个酒碗……韩复和龚山通几乎同时大叫:“不可呀!”
狄阿鸟却在心底打转,一可惜声喊:他几乎把我要的都给我了。一声低哼:为什么偏偏不想救我大哥?被我岳父收买了吗?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手里举了一个碗。
恨意终于烧成熊熊大火。
碗却依然被摔到一块石槽上去了,清脆响亮。
狄阿鸟对着里厢,挣着青筋咆哮:“祁连!”随着墙里墙外的埙声,衣甲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众人无路可投,只好四处投看,见得院门刹那紧闭,四周冒出许多的弓箭手,纷纷端着赤手悔恨:“他投敌啦!”
李思广却猛地一捶脑袋,吼道:“怎么真是箭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