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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节 战场逞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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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高举弯刀,率二百名骑兵,挟着雷霆般气势奔涌出营。他们这支黄褐色的怒流在原野上滚滚奔驰,霎那间楔进一拨刚刚坐下的骑兵。官兵们还来不及上马,就被剽窃斧砍般驰穿出去,几十官兵刹那间损失殆尽。

淬血的寒光让太阳惊慌失色,大地隆隆沸腾,时间寸缩,二百骑兵发出呼啸着爆雷般的呐喊,涤荡障碍,直扑他们背后的投石车阵地。

措手不及的官兵疯叫着在前面拉起几道防线,由近到远,一道比一道牢固。

敌军将领判断出狄阿鸟的意图,连忙动用手里的生力骑兵,自前、右、后三方包抄。狄阿鸟眼看再难突破前路的防线,不等己方骑兵奔势见老,沿着一道完美的曲线折返,一路避过包抄,自后撕裂最前沿的步兵阵营。

他们还是被阻了一阻。断其后路的一百五十名骑兵得到机会,抄迂衔尾,咬上不丢。

水磨山二百余骑兵撤出数百步,前队突然回身力战,以百名骑兵一波,来回纵策。

官骑的掩杀刹那间被演变成浴血缠挠。

他们虽然骁勇,却在高明的正击斜掏攻势下露出处处破绽。狄阿鸟不等他们收缩就咬向他们的首脑,以二十多骑兵力围住一名骑着银鬃马的悍将为首的五人。之前,这名敌将已经杀伤多名水磨山骑兵,此刻更是狂舞兵器,以疯狂的战意鼓舞起己方的决死之心,使搏杀激烈澎湃。

敌人的后续兵马已经近在咫尺,掀起两道高尘呼啸怒飚,形势多一分万分地危机,减一分难以诱敌来追。水磨山的骑兵掌握时机,将敌首射成刺猬,再不作纠缠。他们撤退时让十数骑弓走在最后,每逢追兵势急,立刻回首,射落迫来背后的敌兵。而官兵根本没有良好的马战习惯,发觉水磨山骑兵逃呈一线,使得自己刚刚拉展少许的两翼毫无用武之地,干脆向中间收缩,直接导致他们的速度慢下少许。

为大局出发,官兵必须第一时间碾灭水磨山。

他们在绝对优势面前不肯放过任何时机,以为前面的骑兵甩不掉追兵,要绕营而走,便以前队上贴紧追,离营垒更近,而后队拉成一线,下走截击。狄阿鸟感觉敌兵的追击数量足有五百之数,怕敌人在前走后追的不利中散往两翼,致使步兵无法将其截断,正暗暗担心,回头见他们犯傻,心中大喜,这就为保证图里图利出击顺利,在离营地不足五百步、离所开沟壑壑挡墙三百步以内的地方,拉起一道弧线,纵出漫天灰尘。

官兵的将领认为敌骑上天无门,下地无缝,心中早已欣喜若狂,恨不得立斩匪首于马下,于是挥着长剑跳出队伍,高呼大笑,以激励部下。正走间,只听得营中角号一阵齐鸣,无数步兵纷纷从数十步外的壕沟中,挡墙后一跃而出,有的操着长长的竹矛,有的扛着木架,有的推动小车,有的驱赶牲口车,发出震天的狂呼。

官兵想到水磨山的步兵会出营接应,却想不到水磨山司的步兵是要出战他们的骑兵。几乎所有的官兵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敌人以步兵接应骑兵,击溃之。就在这一刹那,嘶呀呀的步兵们已汇聚成条条潮流,趁马队奔驶未竭,自侧面冲击,一波一波,硬撕开马队,跳到对面原野的纵深。

骑兵收不住奔势,簇集践踏,刹那间反应过来,他们见驴车当终摆开,身扛竹木鹿砦的步兵抛下障碍,持轻木架的步兵放下折凳一样的木架,打车上,别人的肩膀上卸下竹矛,斜插到木架上,顿知不妙。

优势步兵很难在广阔的纵深战线上圈赶骑兵,暂时形成不了威胁。然而官兵们却受军纪约束,不敢私自撤退,因军官散乱在不同位置而白白葬送时机。图里图利用弓弩封锁缺漏,刹那间组织出相当规模的攻击。一霎那间,弓弩狂飙,竹矛疾掷,杀伤极为可观。数百骑兵眼看撤退无望,却无人肯降,不得已下马作战,在部分军官的带领下,向水磨山营垒发起进攻。

守营的鹿巴身边人手虽然不多,却还是够和图里图利前后夹击的。

他们聚歼被困的二百余骑。

狄阿鸟也击穿后队官骑,走在官兵之前。沿途官兵们还以为是自己的骑兵回来,自顾喝水、吃干粮,偶尔漫不经心地望两眼,眼中才多出一片茫然苍白。使得狄阿鸟的扑击比上一回更具效果。密集的马蹄击打得官兵心头空白,灵魂战栗。官兵判断狄阿鸟的意图依然是重武器,见己方沿途防线组织缓慢,几乎把直属兵力全拿出来,赶赴支援重武器阵地。狄阿鸟却突然放弃原有路线,直扑军旗猎猎的中军大帐,他几乎没遇到任何阻碍,就直接问候核心将领和他身边的曹参之流。

指挥这场战事的郎将席超是典型的儒将,并不擅长搏杀,只好在卫士的裹带下撤退。狄阿鸟先好心地帮他们放倒中军大旗,而后纵兵追击。

是役以骑兵先追,步兵后进而结束。

水磨山司获马匹、辎重极多,俘获像样的文职军吏十余,致使朝廷五千败兵漫野而走。

狄阿鸟收勒兵马,安抚朝廷军吏,让谢先令随他们一起去官军大营,弄清是非。

谢先令走后约摸大半个时辰,狄阿鸟仍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站在死尸被无情抛弃,整个大地兀自有鲜血流淌,弥漫着浓烈血腥的空气中,唯觉得胜利之可贵,因而多了一层挟裹万众的自信。

反正官兵们再来稳扎稳打,会让朝廷有足够的处理时间,他决定把这分量让给朝廷自己掂量,而自己暂时放弃追击,放弃转移。

不想天黑时,常子龙和牛六斤回来,告诉说:“你阿叔被当成同党拿下。”狄阿鸟几乎不敢相信,顿时变了脸色,心想:请罪书就是通过阿叔往上递的,也许根本没能递出去,也许已经递出去了,然而即便是已经递了上去,以阿叔被抓的事件来看,也不一定有用。牛六斤觉得事情已经走到别无选择之上,反而容光焕发,怂恿说:“还是先扩充实力,以免太过被动,我们应该趁胜掳众,乱他的天下……”他左右看看,越俎代庖地命令说:“去。把咱家那军师追回来,反就反了!”狄阿鸟还真怕对方主帅把谢先令“喀嚓”掉,同意说:“一定要追回来!”

席超败退时,得知朝廷另到一支千余的人马已到,怕水磨山司下抄城乡,责他们迫过去,以防止敌人率部转移。

谢先令来军前通信,也需要先通过前头这支人马。

因为两者距离很近,追兵出营,并没有机会追上他们一行,反倒和新上来的官兵打个照面。

这更预示着不同寻常的危机。

在一霎那间,狄阿鸟陷入深深的疑惑。

他觉得自己如若不想束手就擒,只有趁官兵主力一时尚需收拢,转移部众,走到哪卷哪的百姓。

卷裹杀掠未必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其结果必然是自己除死无葬身之地,还落个身败名裂,而朝廷也遭受重大的损失。

他疑惑地想: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小霸王项午阳、夏景棠的亲友的构陷,还是?

其结果会是拓跋巍巍和一些敌对势力所乐意看到的。他竟无端端地怀疑起拓跋巍巍。然而,到底是谁的手脚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关键就是自己的抉择……关键就是自己、乃至自己身边所有人所面临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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