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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节 战胜欲望(2 / 2)

人声淹没过来,还有人骑着马,想必是支豪强武装。

狄阿鸟迟疑不得,抖马狂走,背后依稀仍有谢小婉的厉害叫声:“麻川甲。你个老混蛋。你现在让这些追兵停下来,你张大嘴巴喊一喊,看看他们听不听你的?!你还不明白?你被人家利用,被我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姨夫张怀玉拿来利用,都快把我气死了!”

谢小婉的师姐王春兰也忍不住笑,随着走到深远处,慢慢把隔着薄衣裳的滑腻身子贴到狄阿鸟上,幽幽说道:“我师傅只有婉儿一个女儿,连他自己都怕三分……”

阿狗刚刚回过神,还以为是跟自己说话,糊里糊涂念叨自己的厉害:“我怕他三他(吗),咬三口,一口、两口、三口。”

狄阿鸟还担心把阿狗吓坏掉,听他说起话来大大放心,不禁越过一个身体,探去摩挲。他本来就要揽马,抚腰,再把抚腰的手伸出来,已经把那师姐的身子搂住,几来几回,都穿在肋下碰触,慢慢竟感到那柔躯越来越软,蜷缩在自己身上。

这一刹那间的刺激让狄阿鸟忘记了梁大壮。

他不自觉把手挪回来,慢慢地揉动柔软的丘陵。

那师姐深深地呻吟了一声,动情扭动,却连连说:“不要——”狄阿鸟也不可能把这声腻呼放在心上,只是把手伸进单薄得衣裳,托住一整块温润的玉石,慢慢地抚摸,*。

他用一只修长的胳膊扯住马缰。而那师姐用两只手臂抱住阿狗。

两人的动作不但影响马速,也惊动阿狗,阿狗听到一声声哼哼,大奇道:“姩姩(美女。这里是阿狗对年轻女郎的特有称谓,有阿姨的意思)再哼一哼?!”那师姐大羞,却始终不肯出声制止狄阿鸟的抚摸,只是扭来扭去地动,时而用拿一只手摸回来。

马一直没有往回奔,而是逆着追赶的方向走,此时越放越慢,追兵仍然还在追赶,陡然接得极近。

狄阿鸟猛然惊醒,收回自己的手掌,驱马狂奔,走动间突然想到自己因为摸褚怡而惹来的不快来,顿时浑身浸汗,大声道:“对不起。”

那师姐一声不吭,仍然贴在狄阿鸟胸膛上。两人之间不但尴尬而且奇妙,越是想停下来,越是难以自制,走起来一摩擦,都喝醉了酒一样醒不来。

阿狗不知不觉地睡倒在那师姐怀里。

两人耳边只是马匹喘气,还有自己在风声里本不应该听不到的沉重呼吸。

而夜风漫漫梳挠,一度、一度地摩挲,凉爽得让人心里痒得发慌。那师姐无力地说:“你还是把手放上来吧。”狄阿鸟也无力拒绝,把手按到她胸脯上。

马踯躅了,那师姐趁机扭过头来,含蓄地要求亲吻。

她的头发全散乱了,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香粉更增温厚味道,一次、一次摩擦在狄阿鸟的耳朵边,纵身伸腿,挺着修长的脖子,像是垂死挣扎的仙鹤。

狄阿鸟有点儿不由自主,本能地收敛着举动,多给自己几分犹豫,他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那师姐抓住,一边用指头交织缠绕,一边浑无目的地在身上擦着,迷乱地低声呓语。

眼看一发不可收拾,阿狗“哇”地一声大叫。

那师姐无意中忘了阿狗。

阿狗没了人搂,差点儿落马。

阿狗醒来第一件事是腿麻,第二件事就是要撒尿。狄阿鸟眼看天色将亮,危险远去,马也累得够呛,下马抱了他撒尿。他离开身体接触的环境,则完全清醒了过来,追悔道:“梁大壮跟我出生入死,我险些玩他的女人,酿成大错。”

那师姐也跳下马来,在一片光溜溜的地头休息,微微喘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加上你阿弟三个,要是婉儿知道,非误会不可……”

两人都亲密了一、两个时辰,现在反不让人误会,摆明是一种暗示。

狄阿鸟虽然极想,却有着前车之鉴,不敢大大咧咧地坐她身边,应她一句“误会就误会”,只是慢吞吞地说:“梁大壮对你是真心的呀。”

那师姐没有再吭声,自一侧悉心地看着阿狗撒尿,过了好一会方说:“我不会嫁给梁大壮,也不喜欢他——”她补充说:“师傅收养了许多像我一样的少女,是怕婉儿在山里寂寞,将来她一出嫁,师傅定让我们去陪嫁。”

狄阿鸟知道她的话仍然在鼓励着什么,连忙说:“梁大壮人很好的。”

那师姐屈起腿抱住,幽幽地说:“他根本没能坏我的清白。那屋子里的姑娘知道怎么解春药,缠住他,暗中把我救醒了的。”

狄阿鸟想不到她这么单纯,以为自己嫌弃她,连忙灌输:“梁大壮那个人很诚恳,也很实在,平时得了钱,都悄悄攒起来,将来给他些土地,牛羊,他还会更加富有……”

他觉得自己也是欲盖弥彰,感到阿狗扯着自己的裤子,连忙往路两处看,一看田野苍莽,前头村落中鸡鸣报晓,完完全全陌生,连忙说:“我们到前面村庄看看,看这是啥地方,弄点吃的,早早回去。”

那师姐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看阿狗腿短,想抱到怀里。狄阿鸟连忙把阿狗举起来,坐到脖子里,阿狗就拿他的头玩,要么趴上拉口水,要么摸着还没有好的伤大叫:“阿哥。阿哥。疼不疼?!”王春兰笑个不停,却要回过来讲梁大壮,轻声说:“你害怕他背叛你?!”

里面少了“因为我”。

话说得有点儿让人悚。

狄阿鸟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一声不吭地往前走。那师姐走在旁边,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勾引你?!其实你们都一个样。梁大壮爱我是因为他没有人爱。等他有了金钱,地位,他找的还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儿。说起这世上痴情的男人,恐怕只有我师傅一个。”

她轻轻碰着狄阿鸟的肩膀,漫无目的地说:“他从来也没碰过夫人以外的女人!看自己那么多花姿招展的女弟子就像看木头一样,从一而终得像个烈妇。”

狄阿鸟自惭地把头低下去,却被阿狗抓着耳朵拔上来,“喔喔驾驾”地开动,心里陡然冒着古怪的念头:我阿爸也是的,我怎么一点儿不仿阿爸,该不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吧?!

他慢慢走上村,听冥冥中有了醒动,在村口站了一站,赶上一名绑着头巾要下的老妇,上前问:“请问阿婆,这儿是什么地方?!”

老妇提着瓦罐晃悠,撇过锄头上下几打量,笑吟吟地道:“小两口走亲戚找不着门?这不是王庄吗?东面是杨楼!”

狄阿鸟浑身一震,暗道:“小玲阿嫂家也是一个叫杨楼的地方?!”

他激动地拦回老妇问:“杨楼有没有一个姓杨的铁匠?!”

老妇差点把嘴笑成四瓣,说:“杨楼打铁的不都姓杨?!”

狄阿鸟暗自埋怨,连忙补充说:“有个女儿叫杨小玲。有个儿子叫三小。”

他发觉自己性儿太切,谢过笑弯腰的老妇,拉着马往对面一里多地的杨楼赶,一路听王春兰师姐惊叹:“你怎么认识这里的人家?”随口搪塞说:“有名。听说的。你也知道我那儿缺铁匠。”

他俩站到杨楼,天亮了不少,能看到村头上有人在石碓捣麦,上到跟前一问,果然有十来家打铁,问到杨小玲,他们想了半天,说:“杨锦毛家的闺女好像叫小玲。”

男的、女的就势知道是谁了,旁若无人地理论起来,有的说:“嫁出去不二年丈夫死了!”有的说:“把爹娘招去开铺子,赔了不少钱回来,这回准备去雕阴。”有的则神秘兮兮说:“当初开铺子是那小媳子勾引了一家官少爷,后来那家老爷倒台,开不下去啦,带了个七、八岁的孩子回来。这回听说是和哪家将军搞上了关系,准备去边关……”

狄阿鸟勃然大怒,却不好发作,冷呵呵地问了门户,驮起阿狗往跟前走,走了不大会儿,看到一个头巾大婶扛着一袋麦子到口井水边,忙着打出水筛麦,连忙赶过去问:“请问。杨小玲家在这儿吗?!”

那头巾大婶惊讶地呼一声,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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