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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节 捶虎尸不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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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的话“呼噔”一声掷地,掀起骇然大波,近圈上下好几十号人还须揉揉耳目,一时之间连几位陪侍秦纲的大臣也反应不过来。负责皇帝安全的武员一天到晚提着胆,知道场里场外都有博格阿巴特的兵,万一龙颜大怒,博格阿巴特不服,是要刀兵相见的,急中生念,推了身边的武果指手乱划,十几名武果及时醒悟,一跟头扎足皇帝近处,按着兵器,看似威风凛凛地注视狄阿鸟,其实大气儿不敢出。

秦纲似乎仍然稳如泰山,一言不发地听他到来,缓缓地说:“汝父功罪尚难成定论。夏侯武律呢?!”

狄阿鸟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耳根轰鸣,却强作镇定,铿锵有力地说:“吾叔趁帝室大乱,受诏兵发,初志诚求诛除奸佞,驱车驾北还,建巍巍功德,就藩正名,然叔终不曾受教,肆横塞外,久染狼戾,猝持一戈,进退不得拘囿,岂不自成洪滔之祸?!虽则是。然刑衍德辅政,罪言无理之状,皆论逆行、畅天道,以齐国之民,加吾叔何哉?!”

秦纲不防狄阿鸟竟振振反问,愣了一愣,脸色转为铁青,确不是有备而来,一时拙于口舌,只是从牙缝里迸出不可遏止的怒气:“大胆!你!给我——”

他及时把“拿下”二字收住,见周围静等着看自己如何发落,连根针也掉不得,持马鞭指使左右,阴沉沉地一哂,道:“谁能告诉他,他叔父夏侯武律犯了什么罪?!”

大伙纷纷交头,小声议论。

吕经暗自惊骇,把头一缩,要藏起来,发觉秦纲在看自己,只好跳出来,吁吁大怨:“你可把我瞒得好苦呀。”

狄阿鸟来不及回答,只听到吕经古里怪气地追问:“你可姓狄?!”

他拍着大腿,仍不等狄阿鸟回答,着急大嚷:“你姓狄,你父亲也姓狄,怎么跟夏侯武律扯上关系?!你看看这?!他和你父亲是同母异父吧?!”

夏侯武律的罪难定,难在把他划入哪进哪一行哪一列。

大凡罗织罪名,对内须以*理,对外藩首领只能从道德和道义上下手,大臣们面对黎民百姓宣讲,大可随意强安,说“无故犯兵”,说“犯上作乱”,说“涂炭生灵”,没人深追罪状怎么成立,但眼下国君显然要他们先在义理上站住脚,好让狄阿鸟心服,自然要在定罪之前三思一番,免得给主子难堪。

他们渐渐想了个周全,恰吕经提出疑问,当即上前一人,流畅而言:“第一罪实为不孝,更名则已,何以改姓辱没先人?!”

他是一知半解,秦纲却比较清楚,替狄阿鸟说:“这一罪不算。人家祖上姓夏侯,从边胡自居别姓,尚不自诟。”

秦纲显得大度,狄阿鸟却须稍厚一厚脸皮……他稍作停顿,拾正心态,说:“夏侯受吾王官爵,是为吾王之臣,臣受诏当依诏而行,奉天伐罪,然观其所为,骄纵暴虐,言行不臣,目无君上,岂不是罪哉?!”

狄阿鸟收起所举之物,答道:“大皇帝陛下可容臣一问?”

秦纲暗中让人疏散周围的百姓,回过神来,陡然觉得自己说这些有点儿拗理,由臣下提出却合情合理,因而笑道:“你且问吧?!”

狄阿鸟不知对方压根不愿在这上面争执,眼看皇帝作此高高在上的姿态,至少没权衡出要不要杀自己,放心地说:“臣曾见一虎食人,数十猎户围猎,虎毙,其中一人激愤呼骂,捶尸不止,请问诸大人,是为何故?!”

正和狄阿鸟辩论的那臣觉得跑了题,往四周看了一看,眼看皇帝示意自己作答,说:“虎食之人必此人至亲——”

狄阿鸟问:“除此之外呢?”

此臣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你说呢?!”

狄阿鸟说:“失态。畏惧。后怕。胆怯。”

臣子们眼看周围被御林军堵成一圈,放心地把注意力投入到狄阿鸟身上。

当中一人当先,声色俱厉道:“此子是逆贼至亲,血浓于水,休要再让他讥讽下去。”旁边随即附和几声,跟了嚷:“杀了他。杀了他。”

形势急剧紧张,空气开始升温。

秦纲却猛地一摆手,将他们的踊跃赶走,两眼眯缝起来,射出犀利的寒光,迫切地盯住狄阿鸟:“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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