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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节 造桥赎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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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拔的几座桥都是小桥,拔得也不彻底,只需要修复一番,除此之外,朝廷还想再造一座横跨的超长梁桥。

造桥自古被称为功德事,汛期水大的时候,要在一侧开一条引水沟,将水引走,晾干河床,打墩……相当的不容易。上点规模的就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朝廷在造桥和大修栈道的主张上并不统一。多数持意见说,现在的朝廷应该以生息为主,造桥太劳民;少数持意见说,通过工程来馈食百姓比施粥要好,可以把秦台的新钱废掉,铸成小币,支付给那些不缺粮的百姓,还能以收取少量的过桥、过路费为代价,从地方士绅京城商富资捐出钱。

扶风令和现在的武县县长吕经也都愿意,说发丁就发丁。

狄阿鸟来到县里,新桥还在筹集阶段,他们和第一拨劳役,共二、三百左右,由一个工部小官指挥着,修补最难修复的石拱桥。

这座单拱石头桥年代久远,犹如鬼斧神工,每一条石,每一青砖都要一丝不差地卡在原有的位置,修补起来,尚能感触那修桥师的严谨匠心。

工程的图纸早已经不复存在。

工部小官丈量,劳役们来动手,最后几块大砖就是卡不进去,今天造起来,明天不是动手再拔,就是走形,塌陷,一连几次。

数十日只在一转眼间,只拔了两、三米左右的桥缺陈在那儿,像是在讥笑大伙的怪物,

狄阿鸟都习惯了,坐远远的看那工部的小官红着眼睛,让两个押丁上去,使劲地抽县狱犯人鞭子。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补桥工程小,没能分派监工,倘若上头追问工程延期,领衔大匠就是渎职,眼看着补拱的最后几码石砖上去,大伙欢呼,也站了起来,好奇往跟前看。吊在半空中的石条慢慢下放,安然无恙,大伙屏住呼吸,再看第二根石条,还是没有事,大家终于连激动带放心,“哽噔、哽噔”地往上匝石条,匝得细细密密,一点不缺隙。

工部大匠一丝不苟地看着,慢慢地抿上笑意,直到最后一码石块钉进去。

狄阿鸟立刻转过头,去找往常的反对声音。

反对的声音是这位大匠带来的见习匠口里发出来的。这见习匠姓鲁,家中世代作匠,此次补桥的大匠还是他爷爷的同僚,他一直都说拱桥经过长时间承重,承水,严重走形,要打破原来的模式,在两侧开小拱,把跨拱上的缝隙顶起来,也好补齐拱弧,这样最省力。

问题是,两侧开小拱能把缝隙顶起来呢?

大匠嗤之以鼻,说走形也该能补,究其原因,应该是那些劳工们打石条不标准。狄阿鸟混在劳工里头,清楚地知道劳工是怎么打石的,确实是没有个准,看着大匠定的尺,硬是把眼睛对到鼻子上,错上几指头,此刻成功弥补,自然觉得被证实了大半,不由到处找那个见习匠,看他还怎么说。

他很快找到了面红耳赤的见习匠。

那年轻人站得很远,却执拗说:“这根本不行,跨拱是走形,拱吃不到力,根本承不得重。”拱桥本是一种相当严密的缝合,虽一开始填浆不干,但还是可以承受一定重量。大匠大步走上去,大叫:“你回家问问你爷爷,问过了再来拧劲儿。”

他说着、说着,躬身踮了一踮,当时感到脚下很是古怪,低头一看,桥表正在缓慢地塌陷,当即跨步往外逃。随着他猛一跳,石头“轰轰拉拉”地往水里落。

石料是由大匠一手、一手把起来的,应该是没问题。

大匠的脸色一下儿苍白起来,大叫道:“只能拔了,引水,重新造。”

狄阿鸟觉得大伙看法不对,反正是要拔,应该试一试那年轻人的法儿,吆喝说:“兄弟们。咱们拔俩小拱看一看。”这些天吆喝的话题多。

吕经时而也来指手画脚一番,让狄阿鸟知道很多以前并不熟悉的东西。他现在也半精通,成半个大匠,尤其是在一呼百应上。

一声喊下去,大伙就要拎上家伙细细开拆。

那大匠却用两只胳膊护住不让,大叫:“现在工程就已经延期,拔了改,改了拔,拔了改,倒是还得重新造,责任究竟谁来担?!”

狄阿鸟看他固执,努力说服:“挖着引水沟,晾河床,还要那么长时间呢,留二、三十个人试一试。”

大匠不听,蹦跳说:“你拔桥不说?!陛下发你造桥,你怎么什么都不干?!”

狄阿鸟奉命修桥,一开始还挺认真地,裹着一条布巾,嘿嘿吆吆地补桥石,干了不多久,眼看着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到头来跟着搭功,就开始偷懒,时常坐在那儿,喊这个过来歇一歇,喊那个过来坐一坐。

大匠这么一说,他还真没有话要说。

年轻的见习匠却很激动,大叫说:“歇工。”

大伙选在凉快时忙碌,此时天已经热了,说歇就歇,呼呼啦啦都走了。大匠心里气,立刻找人去告状。他告状不是冲着自己同僚的孙子,而是冲着狄阿鸟,越是告,越是奈何不了,越是让人觉得他没有什么本事,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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