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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生命顽强(2 / 2)

传闻他父亲他叔叔都是死在健布之手。他一家人都和健布牵扯不清,此刻若是自己能选择,宁愿死也不愿领这个情,登时只是咳嗽着,咬起牙,“啊、啊”怒叫。大伙只道他是惨叫,七手八脚来施手,不防备,后面却有一人“扑通”一声跪下,呼道:“主人。主人。我是陈绍武呀。”

狄阿鸟听到了,脑子乱哄哄一片,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出于本能,装作不认识,干脆一闭眼,躺下装死算。

然而一装死,他就感到七手八脚来扶自己上马。

骑兵拱卫两侧,有人担心地喊道:“都这样了还跑得跟匹马一样,这会儿一倒,说不定死了。死了。”

死?你们全死完老子也不会死。狄阿鸟听得清楚,他怕是去健府,想起自己地来由,再一次转醒,暴躁地大叫道:“谁也别想不让我见旧主。”

他看到眼前有一张人脸,也不管是谁的,“啪”一巴掌,接着,发现一条胳膊在嘴边,说咬就咬。

众人无奈丢手,他就在地上爬,一边爬一边在心里说:“你们都来看看老子地义举吧,为老子做个见证,当老子已经垂死更好。”

他拉着残躯,拖着一团血水,像是一条死而不僵的百足虫,就这样爬过去。大伙浑身都冷飕飕的,不知道是敬佩还是激动,都呆了,就连认为自己知情的谢先令也怀疑此举是真到极点的真心。

尤其是谢先令。

这一幕怕是他一辈子忘不了,因为他知道这一路的距离,一路追杀,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跑得还跟奔马一样,要说是吊住一口气,这会儿又活了……这还是人吗?他的命也太硬,太顽强。

谢先令像是失了魂,就瞪大眼睛看着,半弯着腰瞅着。

狄阿鸟仍是不放心,摸来自己的宝剑,他狗刨一样往前拱动,一遇到阻挠就挥舞恐吓。

几个人手舞足蹈,跟上来哄:“你来上马,我们带你去吧?!”

健符心中颤抖,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到处冲手下咆哮:“快去找辆车,带着他走。”

狄阿鸟自小就擅长在地上爬。

这一点,抚养他长大地赵嬷嬷心里有数,每次给他做衣裳,都要在膝盖上打几道皮补丁,但仍常常被他爬坏。

然而今天长大,再爬起来,却感到膝盖,手掌,伤体上下,无一处不疼痛,不拿捏,他却咬着牙,拧着脸,心里笑着,嘴巴里却嚷:“主公呀。臣来看你来啦。”爬到后来,他是真爬不动了,就趴在地上喘气。

健符找来一付担架,把他放到上面,一路前往冷宫,一路前往宫掖,先一步递去消息,希望能达成他临死前的心愿。

这会儿还没有到宵禁的时候,路越走越远,跟着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汇集成一大队,纷纷问:“这是谁呀?!快死了还……”

不知不觉到了长乐王府。

长乐王府的侍卫是皇帝派来的,冷呵呵地把严实,不让进,跟来的好多人正有着看头,就都不走,拱成一道大圈子,站在外面指指点点。家令知道一个弄不好,内城外城,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说当今皇帝监禁长乐王,连忙抓耳挠腮地往宫掖里递消息。大深宫里的秦纷也听说了,披着衣裳,在几名侍妾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在紧闭的王府大门内来看。

外面隔着几道人墙,一道门,狄阿鸟又活了。

他披着一身夜纱,捶阶撞剑,接连叫道:“主公。你在位时远贤臣,近小人,不听小臣地呀,几乎把朝廷葬送,小臣。痛心哪。”秦纷被感动,听着狄阿鸟语不成声地谴责,心里悔恨交集,口中含糊不清,念念有词:“忠臣呀。孤。唯一的忠臣。孤到现在才明白……不是手足却胜于手足。”

一直以来,他被太多的人出卖,曾经以为很多人是忠臣,结果都不是,就连一直在身边的承大夫眼看自己从王位上跌落,秦纲大局已定,也改换门庭,做了看牢自己的家令,时常阴沉着脸,不把自己当人看。

他知道外面地人当他可以醉生梦死,却只有自己知道,这种失落,这种足不出户的痛苦,连侍卫都敢欺负的事实,看似长乐,其实是一阶下囚……而今虽然年纪轻轻,已形神枯槁,白发缭绕。

他自己心里都有着数,好些人希望自己赶快死,就连当今坐朝的哥哥,要不是怕落下恶名,怕授人把柄,已经下手了。

灯笼发出的惨白光线扑在他脸上,可以看到他的脸皱到一起,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听到狄阿鸟语气时常中断,自称受了重伤,怕是活不多久,想见一面,一个忍不住,疯狂地挥舞胳膊,遇到强壮地侍卫一拦一推,在地上痛哭流涕,道:“他们不让我见你呀。”

狄阿鸟听到了,改口只叫:“主公。主公。”

里面,却也有一个女人和秦汾一起赴倒在地。旋即,一道尖叫声凄厉地响起:“阿鸟。你不要死,我是许小燕,我不让你死?!”

狄阿鸟登时就被镇住,头脑轰轰乱鸣,一个声音在心中大叫:“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在河东?她不是在樊英花手上吗?!我的天哪。她怎么在王府里?!樊英花又把她给送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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