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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节 家乡人治家乡病(2 / 2)

他头大如斗。

谢先令知道他的心思,也头大如斗。

正着急,门外响起“哗啦啦”地声响,却是花落开搬来几个萨满回来。

他有点儿想不明白,觉得花落开再为表弟的伤急,再求人家,那也不能空口为凭,哄来些毫无关系的萨满吧,然而事实就在眼前,还真来了带着法器的萨满,浑身穿得花花绿绿,铃声、小鼓响得,“丁叮当当”,而且还跟些护送的东胡骑兵,个个面色阴沉。不过,为了转移着董国丈的注意力,让狄阿鸟醒过来,他口不择言地嚷:“法师们举行完仪式,我家主公就活过来了。”

董云儿登时辩驳:“这几个胡巫能起死回生不成?!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活过来?!”

谢先令心说:“废话。我们商量好的。”

他正要下些保证,一个年轻而高大的骑兵已经从马上下来,扬手往马背上扔过缰绳,举起两只手,含着眼泪叫嚷:“长生天哪。你应该让这些不信任神灵,短浅无知的中原百姓看一看您无边、无尽的法力?!挽回您降临下地一个孩子,让他们一一信服,敬拜。”

他用这两只手接来一个白布条,用两只捧送在前,旁若无人地跳舞,拿包着马靴的小腿跳动,泪反而流下来,再怪里怪气一唱,音就听不懂了,有点儿悲怆,有点儿简短。

萨满们就在他的身边跟着唱,鼓一声、一声一扣,那唱起来的声音就让人想掉眼泪,很快,上来一个动作激烈的萨满,他撕烂衣裳,露出浑身肌肉虬结,两扇大腿高抬、落下,高抬、再落下,两只胳膊肘缩在肋下,低着头,活动剧烈得像一头发了疯地野马。

花落开也和几个人忙碌,先摆出一个木案,驱散大伙,紧接着献上一个鹿头,萨满散开,聚拢,散开,聚拢,每人手执一扇铜锣大小的手鼓,相互绕动,拍击,继而一人挥舞一把刀,短暂有力地高喊着什么,反复地喊。

来到的东胡战士一刹那间抬起头,显得有些狰狞,附和着大喊,像是在嚎叫。

托一白带的战士把白带交给赶到身边的花落开。

花落开弯着腰,完全像是一条撅着尾巴的狗,转过来,对着众人。

那战士脸残忍无比,绷得紧紧地,回来割一条马尾巴,放到一个木托案上,慢慢向前走去。

两个萨满先挥舞着弯刀,做先锋一样来赶大伙。

谢先令有点不知所以,见众人万分紧张,连忙让他们为这个高大地胡兵让路。

那年轻力壮的胡人这就踏着马靴,带着花落开,带着一个捧着托案地战士,带着一股杀气往里走,刚刚走进去,还在那儿疯狂奔动的萨满,猛一抬头,对着天空,“嗷”地一声长嗥,刺得人不禁想掩耳。

众人只注意他满头满脑都像喝了烈酒,又红又涨,脖子上,脸上的青筋都滚起来,却不防一干骑士全伸起脖颈,对着天空,不停歇地嗷嗷,而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也在这一刹那间阴了下去,换成一张阴森森的兽面。

众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地往前看,只见这些胡人拽开胸口,有两个人胸前刺着野兽,而其它的没有刺,大多挂一大块胸毛,无不感受出一股原始、野蛮、彪悍的杀气,心说:“倘若朝廷有和东胡打仗的一天,眼看他们这么彪悍,能打得赢么?!”

这会儿,进去的三人已带着一根马尾巴来到榻前,跟进来的谢先令、赵过,都上前一步,站在榻两边看着。

狄阿鸟心头却在感动。

他知道这是来做法事,却不是来为自己看伤,而是当自己已死,带走自己的灵魂,以兄弟名义起誓,必有一天来手刃仇敌,为自己复仇。

他知道来的人是龙血,知道还提着一根马尾巴,收走自己灵魂用的,会暖在怀里,带着回高显,心中苦笑:你就不是来为我祈福的,我该怎么睁眼呢?!

然而现在不睁眼,什么时候睁眼呢?!

狄阿鸟只好悠悠长叹一声,像是睡了三百年一样。

龙血吓一大跳。

他听花落开说狄阿鸟被几百条大汉围住砍的,更听过花落开描述的伤势,已经觉得是个死人了,才敢不顾忌讳,露面发誓,哪怕被割了头,被利斧斩断四肢,抛于东西南北,也要为狄阿鸟报仇的,怎么也想不到,来到面前,狄阿鸟却醒了过来,当即怔怔不发一言,怀疑狄阿鸟是不是靠装死,逼自己来见他。

香儿却是充满对奇迹的惊叹,最先一声大叫:“醒了。家乡人看家乡病,还是他家乡的巫师行,他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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