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带来了深深的挫败感和耻辱感。
而想聂立这种呼风唤雨惯了的人,一旦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引发的思维扭曲是极为可怕的,对于他来说,这乃是在挑战他的权势!
怒火加上欲火,烧掉了他的理智。
“贱人,给脸不要脸!”恼羞成怒,聂立悍然出手,一把推向苏晗:“我是长老的孙子,在这里没有人敢违逆我,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苏晗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多少有些大意,顿时站立不稳,倒在了车架上,接着,聂立一双手直奔她衣衫扣子而去。
禽兽,无论衣冠多么光鲜,无论权势多么滔天,始终是禽兽。
苏晗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
但有人比她更快,她还未来得及动手,一支利箭悄无声息的飘然而至,轻松穿入聂立的手掌,穿透之后又钻进了车架的木头,就这么生生的将其右手钉在了车架上边。
直到手掌一凉,聂立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呆滞的看向中箭部位,随即发出非人的惨叫声。
所有人惊愕了,同时将目光投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就见陈川一脸轻松的放下胧月弓,摸了摸眼眶上的魔眼:“嗯,准确度还不错。”
“你敢伤我?”聂立脸上挂满豆大的汗珠,极端怨毒的吼叫着:“给我杀了他……”
话音未落,又是一支箭飞射而来,所有人都没看清箭矢怎么飞来的,就见虚影一闪,利箭已经到了聂立面前,而这一次,瞄准的可就不是手了,骇然是他的咽喉!
聂立吓得脸都绿了,这关头马昂终究是反应了过来,及时的挥手一挡,用铠甲护臂将箭矢给弹开了。
“好大的胆子……”马昂忍不住怒吼一声:“给我抓起来。”
得到命令,几十个灰衣殿侍就打算出手,却不想,陈川只做了一个动作,所有人就同时停在原地不敢动了。
胧月弓上,并排架着六支箭!
“六星连珠?”马昂眉头一皱:“好胆!”
说着,双腿微微弯曲,他打算亲自出手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金栾烈伸手轻轻拉住了他,同时非常隐蔽的摇了摇头。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马昂明白了金栾烈的意思,这个时候发难,无非就是拼个鱼死网破的结局,就算杀了陈川,也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了,到时候怪罪下来,也是训导官管理不善的责任。
相对来说,这一趟的最终目的是耗死陈川,他大伤初愈,连番剧烈活动之下难免会有劳损,甚至引发旧伤,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
来日方长,既然有如此省力的办法,又何必纠结于这一时。
明白这一点之后,马昂心态渐渐平复下来,一脸阴沉的看向陈川:“陈川,你伤了聂公子,这可是大错,我会记在你考核里边的。”
“没问题,随便记!”陈川显然很是不以为然,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对了,还有聂公子妄图非礼女殿侍,也一并记上吧,如果你忘了,等回了圣城,我会提醒你的。”
“你……”马昂眯上双眼,按捺着内心的怒火:“聂公子非礼女殿侍,你就用箭伤他?”
“他手不干净,我就钉他手,他说要杀我,我就先杀他,这就叫合情合理!”陈川大笑起来:“马训导官,要是有人要非礼你老婆,然后要杀你,你会如何做呢?”
“你放肆!”马昂大吼起来:“陈川,你不要做得太绝,凡事留一线为好!”
“简单!”陈川目光阴冷的环顾一圈,声如震雷:“要我不把事情做绝,那就别来惹我!”
马昂眯上双眼盯着陈川,足足有半分钟,终于是悻悻的收回目光,然后走过去帮聂立拔出箭矢,处理伤口,而金栾烈则指挥着队伍继续出发。
整个过程中,他们再也没有跟陈川多说一句话。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子已经疯狂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一个敢于挑战强权,甚至还成功了,这样的人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
但是,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区区一个人,怎么可能挑战权势啊?难道,这小子要书写一条新的常理:惹我,怎一个惨字得了?
就算权势强大到聂家这种地步,他也敢把聂家灭门,然后拍拍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他妈的是哪个鬼地方钻出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