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前一步，拔剑，指着我，举过头顶，用力向下劈！”威廉横眉怒目，冲着面前的士兵吼着。
士兵的腿明显的打着颤，两只手紧握着长剑，面对威廉，怎么也不敢砍下去。
“浑蛋！你这个胆小鬼！收剑！”威廉轻蔑地下达命令。
那名士兵如逢大赦，急忙放下长剑，收剑入鞘。
“你们都睁大了眼睛，看我给你们做示范！”威廉冲着那名士兵身后，黑压压一群士兵、佣兵们大声怒吼。
噌！
他双手握住剑柄，从身后拔出一米来长的重剑，两腿微微分开，身姿放低，缓缓抬起重剑，过眉至顶。
“吼！”威廉口中怒音爆绽，重剑斜向劈下，又快又稳。
“不要，我不要死！”那个士兵吓得哭了起来，身子一矮，想要躲过去。
重剑带着呼啸，速度极快，“噗”，利刃入身，发出一声闷响，鲜血向着上方飚射而出，直射出五六米高。
噗嗵！啪！
那名士兵下半身倒在血泊之中，紧接着，他的上半身也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瞬间充满了这片草地。
“啊~”
后面的队列中响起一片鬼哭狼嚎的凄厉叫声，所有的人都吓得面无人色，心胆俱裂。
那些经历过前段时间，沃特尔堡攻防战的士兵相对来说，心理素质稍好些，虽然一个个面如土色，双膝发软，靠着长枪的支撑，还勉强保持着立姿。
激流佣兵团的佣兵们可就炸了窝了，呕吐者有之、仰天哭嚎者有之、双眼发直就此晕倒者有之、疯癫厮打者有之，乱成一团。
施密特紧紧地蹙着双眉，表情严峻。
最开始他对凌风坚持的实战演练还不以为然，但看看眼前的现实，凭这些未曾见血的脓包，就算有城堡防守，但又如何能够面对十倍以上的敌人？
他深深知道，前几天打败的不过是普里兹一个城邦的军队，并非五城联军主力，就更别说在他们身后的泰克帝国，一群乌合之众，真正上战场，可能还没杀死敌人，就已经被吓死了！
看看他们成什么样子，用魂飞魄散来形容都是抬举他们了，根本就是失魂落魄，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
施密特能够理解他们，以前都是平民，要么是放下武器十多年的老兵，要么是寻常猎户，打打野兽还凑合，但真刀真枪地搏杀，面对同类的鲜血、残肢、内脏，他们早就吓破了胆，手脚酸软，能够拿得动刀枪就已经是万幸了，还说什么与敌拼杀。
他偏了偏头，在他身后的守备队副官明了地一点头，带着一群士官们手挥藤鞭，如狼似虎地冲进了队列，一顿鞭子劈头盖脸打下去，堪堪制止了人群的混乱。
还有两个佣兵精神彻底崩溃了，又哭又笑，将身上的甲胄扔得到处都是，鞭子抽击也无痛感。
对付精神失常的士兵，战争牧师是行家老手，两个牧师一人伺候一个，两个心灵安慰过去，那两个士兵就陷入沉睡之中，等他们醒来，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恶梦，连续几次刺激下来，就算是个懦夫，也能在战争牧师的帮助下，得到极大改善。
当然，他们以后也不会有太大进步，建功立业是不可能了，最多变成合格的杀人机器，并且临到退伍，积累的精神创伤会慢慢发作，以后的生活……假如他们还有以后的话。
两名士兵被拖走，队列也渐渐恢复过来。
凌风感叹着这个世界的民众，他们无论是对于世间的帝王来说，还是对于天国的神灵来说，都只是一件消耗品，想想在神力中看到的那个红衣牧师（见第三十一章下半章），他不过是一件人形兵器而已，为了神的利益而殊死战斗，甚至不惜自爆。
可是，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人，是一个多么脆弱的生物啊，在诸神的面前，他们和猪羊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不过猪羊是被迫贡献身躯，以供人类食用；而人，则是将自己的身躯贡献给君王，将自己的信仰之力贡献给神灵，剩下给他们的，只有卑微的希望。
了解了神力的真谛，凌风明悟了神灵的真面目，神灵们，怎么可能反馈回和信徒的信仰之力完全相等的力量呢？
真正能够得到神灵反馈的，只有少数的高层神殿人员，对于普通的信徒来说，神，除了是一个心灵的安慰，并不具有任何实质意义。
他轻叹了一声，手指不为所察地微微一动，
在被劈做两段的士兵尸首处，一道白光一闪，满地的血污和断做两截的尸体都不见了，在青青绿草之上，那名士兵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不过，也晕了过去。
所有的士兵都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明明那个人被威廉一剑砍成两段，但……但……，这难道是魔法？
这确实是法术，但却不是魔法。
一个迷阵而已！
威廉和那名士兵之间的距离，相距足足有二十米，威廉就是运足斗气，全力挥斩，等斗气到达那名士兵所在的位置，也已力竭，其力道不会比一口气更大，不能对他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