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风看着掌上的鲜血,捺不住火气,阴森道:“别惹我杀你,别惹我弄残你,别惹我。你这么年轻,家世又那么显赫,只要活下有什么事情是办不了的?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会讲,你只需忍一时,几年之后就可以杀了我报仇,何苦呢。”话语间,杜风遍布疤痕的脸面挨近了少女细腻的靥颊,他伸出舌头仔细舔舐着那道剑伤,甚至吮吸着铺染的鲜血。
少女臻首偏在一旁,单手抓着衣襟,牙关紧咬,凄楚而无助。
杜风斜眼窥着,忽然抓住了少女的下裳,就要发力撕扯的当口,他听见了一声近似于哀鸣般的呻吟,“不要。”
最令杀手满意的表演。
少女的软弱与痛苦让人欲仙欲死,足令圣贤也生出邪念,然而杜风的眼睛余光却瞄到少女的手正悄然缩进胸前衣襟。
除了雷子还有别的手段?
杜风脸皮抽动了一下,期待竟是压住了恼怒。他知道少女发动的时机,于是凑近少女的耳朵,吐着气息道:“快点,等着呢。”
出于意料,少女浑身一震,那只手竟然缓缓抽出,颓然垂下。
放弃?
嗤啦的裂帛声响,杜风撕开少女衣襟,摸出另一颗雷子连带一柄带鞘短剑,他冷哼一声,两物扬手就撇了。
内胆未碎的雷子弹到草丛里也未爆炸,这在杜风的意料之中,力道他还是有数的。不过杀手仍觉着不对劲,怎么只有一个落地声音,那把短剑呢?
杜风转过头,却见一个年轻人蹲在地上,手中正拾着那柄带鞘短剑。杜风瞳孔收缩,收手转身,摘下腰畔镰刀,沉声道:“陆无归!”
在骆铃急剧的呛咳声中,年轻人毫无破绽的站起,显出修长挺拔的体格,他以轻松的语调讽刺道:“下面的东西都被人割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瘾?”
“有些时候需要讲点规矩吧。”
“规矩要讲,但这女人我要定了。”
杜风神色一滞,这是何等的口气。蚁窝可以这样对他说话的蚂蚁屈指可数,而在今夜之前并不包括陆无归。杜风承认陆无归因为血蚁的身份,高居上位,不过蚁窝终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陆无归作为一支新晋血蚁,不管实力还是人脉在杜风看来都还不成气候。就是这么一个他认为还需锤炼的后辈,正面放对却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虽说适才大部分的注意力俱被骆铃吸引,但也掩盖不了完全被陆无归瞒过感知的难堪,如果动手,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上次见到陆无归是什么时候,一年前还是一年半前?那时候他有没有这样的实力?的确拥有抗衡白追、霍离生的潜力,这就是桑玉蹑看上他的原因么。
“这小娘皮给你没问题,不过今夜我花了偌大力气,别的都不顾,只为了玩玩骆千河的掌上明珠,现在你要我放手,总要许些补偿吧。”
“检验试炼花的效用是蚁后的意思,你们顶多有点苦劳罢了。这样,我若今夜有成,功劳记予你,如何?”
“血蚁之路我已断了希望,功劳簿上我也不缺实绩,功劳于我何用。陆无归,我只求霍离生回返之时,你我在同一立场上。”
陆无归眯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什么立场?”
杜风冷笑道:“什么蚁窝不相残,约法与律条就是个笑话,那一届的血蚁之争不是以杀戮告终的?尤量感、穆孔私下都说过你的成就他日必高于霍离生、白追,原先我不相信,今日算明白了,以前你韬光养晦、示人以弱,可是你杀掉厉啸兰,进步神速,名声大噪,还怎么回避与霍离生、白追的关系,他们这次取了名声,回来会做什么,你比我要清楚吧。”
陆无归默然片刻,道:“厉啸兰不是我杀的。”
杜风厉声道:“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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