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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阴影的背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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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69年9月3日,PLANT的某个地方

这里是一间干净整齐的房间,屋里显眼的摆放着一张茶色的玻璃茶几,在茶几的两侧,相对的放置着两套深灰色的沙发。在诺大的房间里仅仅摆放着这样几件家具,显得格外的空旷。而此刻,沙发中正面对面的安坐着两个人的身影,却出奇的没有打开照明灯,屋外透进来的阳光将房间映衬的尤其阴暗。

坐在左边的沙发上的男子,有一副高大的身材,一头黑色的长发略有些刚强的衬出了一个饱含阳刚之气的发型。男子有一双橙黄色的眼睛,幽深而神秘,眼神具有无比的穿透力,彷佛能够直接看到别人的心底。身穿着一件紧身淡紫色风衣的他,正端起面前的咖啡,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陶醉在咖啡散发出的香气之中。

对面的男子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扎夫特军服,显示出他在军队中所拥有的出众的地位,军服下的身材匀称而健壮,彷佛充满着力量一样。男子有一头波浪形的金色长发,面部却戴着一个银白色的精致的面具,仅仅露出了嘴部以下刀削一般的脸型。男子整个人优雅的安坐在沙发上,右手自然的抬起,放置在沙发扶手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他已经走了。”金发面具男子张开了嘴唇,一个优雅低沉的男中音响起,声音在封闭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具有魅力。

“我知道,他来找过我。”对面的黑发男子彷佛不在意似的,用冷静恬淡的,同样非常温和的声音回应到。

“当年坐在这里的人,现在却少了一个,你不觉得有一些失落吗?”

“不,这仅仅只是命运的指引。能够做什么样的事情,希望做什么样的事情,我们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只是他的选择。”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如此的选择,如此的道路……”

“呵……我们不都没有挽留他吗,就算我们说出了那句话,也一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是啊,从头到尾我就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

“你是怎么想的?就这样让他离去,以他的倔强与能力,日后再次站到我们面前的他,将会是一个更强大,更坚定的战士。如果那时,他站在了你我的对立面上……”

“你也不是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吗……他的强大是勿容质疑的,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我曾经从他的行动中,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样的调查下去,都没有取得进一步的进展。虽然说我们三个都是同样的人,不过我不能不感叹的说,他暗地里的潜力可埋藏的可真是深沉!”

“我也曾经注意到一些事情。在进入特务部队之后,我查看了他从加入士官学校,到离开之前的所有记录,你能想象我找到了什么吗?”

“哦,难道你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恰恰相反,我什么都没有找到,他的记录,犹如一张白纸一般,纯净的不可思议。士官学校的特级优等生,军事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扎夫特特务部队的精锐,克莱茵议长的亲信……每一段的记录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嗯,没有破绽的记录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其他人倒也罢了,但我们所认识的他,绝对不是这样一个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做了这些事情就会满足的人。”

“非要以挑剔的眼光来看的话,问题倒不是没有。”

“哦?说来听听。”黑发男子扬了扬眉毛。

“他在军事研究院的后期,曾经策划过几个耗资庞大的计划,但是这几个计划无一例外的以失败告终。”

“你的意思是,他从这里挪用了巨大的资金?”

“不,找不到任何的痕迹。在海莱茵公司的记录里,每一笔款项都注有合理的解释,找不到他挪用资金的任何证据。”

“呵,我们并不是在法*为他定罪,既然是私下的怀疑,那么这些就足够了。”

“在特务部队时期,他所处理的几起贪污、渎职的官员案件中,也似乎有一些问题。”

“依然是没有任何的痕迹么?”

“是的,他所提交的最终报告中指出了有数量庞大的款项下落不明。只是,与他毫不相关的经济调查科的报告中,似乎是在为他做证词一般,指出了那些财产早已流落到月球的某银行中,之后去向不明,而这一切,都是在他接手这几起案件之前发生的事情。”

“呵呵,真是个危险的家伙呢。”

“我怀疑,他不愿意过分接近你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害怕日后你成功之后,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行为。”

“我们也不过仅仅只是在这里猜测罢了,也许,他确实没有做什么不正当的事情。”

“你所认识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难说。”

“连你也觉得困难吗?”

“他是少数几个我完全把握不住的人之一。”

“呵呵呵,我从来没有试图去把握他,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那是你根本没有把握他的必要。而且,劳,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吗?”

“我不过是偶尔的对他施加一些必要的影响罢了,不过收效似乎并不怎么样。我可不像你,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将他视为一个对等的合作者。我只是在尽力的争取他的支持。”

“最近一年的时间里,我有一种越来越清晰的感觉:他的身体里,彷佛有两个灵魂似的。”

“一个沉着冷静,行事刚毅睿智,不择手段,我们许多年前所认识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小小的身躯,却有着成年人一般的智慧与毅力;而另一个他,敏感脆弱,感情丰富,时常在犹豫与彷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却固执的相信着一些缥缈虚幻的事情,就好像他的年龄一般,仍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哦?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没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他心灵深处的这两个灵魂时刻的在斗争着,因而他所表现出的性格极度的不稳定,时而像你一样冷酷的计算着一切得失;时而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也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把握他的心理,我想,也同样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猜测出他面临着选择的时候会如何地去判断。”

“呵呵呵,很奇妙的人呢,不是吗?”

“十五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我彷佛看见了他眼中闪过的凌厉的光华,给予我了极大的心理压力。那时候,我看向他的眼神,原本只是把他看做一个失败的,具有潜在报复社会倾向的试验品。而从那一刻起,我再也没有把他看成一个小孩,我用尽了种种手段,却丝毫不能探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九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尚未见面的时刻,我就有了种奇怪的感应。而事实证明,那并不是我的幻觉。如同我能感觉到他一样,他也同样能够感觉到我,就像,那个人一样……或许,在不可预知的命运中,我与他有着什么不可割裂的联系也说不定呢。”

“九年前的那一次见面,同样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原本以为死在孟德尔的他,居然再次活着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再次见到他,我清晰的感觉到,他比起当年成熟的多了,并且拥有着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自信——你记得他最后咬牙切齿的说的那句话吗?”

“‘……我将用我的双手,亲自结束这一切!’”

“那种语气,那种神态,是只有拥有着力量的人才能够发出的豪言壮语。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他已经拥有了力量,但是我却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力量。”

“我大概知道一点,仅仅只有一点。”

“呵,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所以,我只想问一句,你又是怎么看待他的呢?”

“他很强,同时也很弱。他可能成为敌人,但是同样可能成为最坚定的盟友!”

“他的性格,他的双重灵魂……”

“是的。现在的他,极其脆弱。正如我们相信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一样,他对他自己绝对的‘平衡’的追求,是不惜余力的。只是,他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的是多么虚幻的东西——或者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执念,是支撑他平时行为的最大的动力,虽然有时候会彷徨,但是绝对不会改变。”

“但是,现在的世界,却不再为他提供任何可供幻想的余地?”

“所以,现在的他,虽然看上去依旧非常的坚定,但是却早已失去了行为的根基。而他心里的战斗中,似乎睿智理性的那一面已经失败了,被埋藏在了心底深处。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寻找着理想国的普通少年罢了。”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是谁改变了他呢?”

“呵,克莱茵议长真是了不起啊。或者说,是那位粉红色的公主?”

“从九年前开始,我们几乎同时意识到,我们三个,其实是同样的人。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除非你能告诉我,在过去的若干年中,他究竟经历过怎么样的事情。”

“所以我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图。”

“所以我也同样没有对他说什么。”

“当他在外面的世界里碰的头破血流时,另一个他迟早会回来的,更加的坚定,更加的强大,在焚尽世界一切的红莲之火中……”

“劳,世界并非一定必须如此的。”

“呵呵呵,我们之间的争执,是毫无意义的。我们今天的目的,只是他。”

“那么其他的人呢?为了那个人类的梦想,所存在的原本不应该存在的成员们。”

“至今,不是仍然没有任何人出现吗?甚至包括那个结果本身。这些事情,只需要我们和他,就足够了。”

“世界远远不像我们计划的那样简单,任何事情都会遇到意外的,眼前不就有这样一个例子吗?”

“拉克丝.克莱茵吗?那个危险的少女。”

“现在王已经离开了后。但是,没有人能保证世界上只有一个拉克丝.克莱茵。”

“他还有个未婚妻不是吗?”

“他似乎相当反感这段婚姻呢,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不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他离开了我们所有人能够影响的范围。这样的赌博,可真是危险啊。”

“一赔一的赔率确实低了些,那么,你有什么接下去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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