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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人节的邂逅(2 / 2)

落到我手心里的是一个扁平的棕黑色物体,它的形状有些像个椭圆,但又不是是很标准的那种,上面的圆弧顶部凹进去了一块,下面反而尖尖地突了出来,我也看不出这到底具体是个什么形状,在这个物体的其中一面上还歪歪斜斜的写了些字。

“这上面写什么?嗯——‘祝您节日快乐’?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我努力地辨认出了上面的写的字,但在逃亡的过程中我几乎把时间都给忘了,根本记不起来今天是几号,是个什么日子。

“今天啊……我想想,今天是2月14日,也就是——”

哈尔巴特努力想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答案,但他也同时意识到了不妥……

“对了,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染血的情人节’……”

我平静地接下去说道,‘染血的情人节’,这个日子对于调整者来说是永生难忘的日子……

“他们或许只是想庆贺普通的情人节罢了吧……”

看到哈尔巴特脸上的难堪,我也不想对话往这方面在深入下去,现在争论这个对现状一点帮助也不会有,而哈尔巴特也正好就着台阶下来。

“对对,今天是个很让人期待的日子呢,哈哈哈哈——”

“哦,是这样吗?那么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应该是巧克力吧?”

我现在手中物品应该就是那种被称为巧克力的东西,虽然我对这种食品不太感兴趣,知道得也不多,但手中的这块巧克力散发的那芬芳的香味确实诱人,让人感觉吃起来一定很可口。

“呃——你、真、的、不、知、道?”

听到我的问题,哈尔巴特惊讶得合不拢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濒临绝种的珍稀动物。

我不知道有那么奇怪吗?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我都过着半隐居的日子,养父格兰特教授因为特殊的原因对各种节日都不太上心,受他的影响,我真正知道的节日用一支手就能数得过来,这其中并不包含情人节这种节日,小的时候不知道,到去参军时整个世界还在战火的洗礼中,命都朝夕不保谁还有空去管那种节日?然后……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到这里来了,后面发生的事使我更不会去注意和我的目标没有多大干系的东西……

(……不知道,我对这种无聊的事不感兴趣。)

我偷偷有问过该隐的,本来以为他那么有空闲时间应该会知道,但他的答案实在让我失望。

…….

“对,我的确不知道,所以现在正向您请教。”

所谓不知道就别装懂,就要问,这样才能不断进步。而现在我就在向面前这位看起来见多识广的老者虚心请教。

但,几个星期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所托非人,为什么有人说最害人的不是假话,而是不完整的真话了。

而现在,我正一步步走进这个不知道是由天意还是人为铸造的陷井当中……

“你真的想知道?”

当确认我并不是在说谎而是真的不知道后,巴尔哈特的脸部肌肉又是好一阵抽筋。半分钟后,他才控制住了脸上的肌肉,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开始对我进行一些必要的‘教育’,但他的嘴角还是有些轻微的抽搐,而且还有少许痛苦的表情在停留脸上,像是在强忍什么,难道我不知道一个节日有那么好笑吗?!!

“那么,辛尼尔,在开始说之前,我希望先弄清楚——以往的二月十四日这天你都在干什么?”

“研究所里。”我稍微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实话,当然这只是一部份,前期我的确是在研究所埋头工作,但后面几年都是在外地执行任务,碰巧的是每年的二月十四日我或多或少都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所以根本没心思考虑休假,当然也不会和这个所谓的情人节有什么交集。

“恩,看来哪里的研究所都是全年无休的啊……那你没感觉到当天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想想……没有!”从事研究工作的人哪会去管别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节日的惊喜远远比不上研究有所突破来得可爱。

“这样啊……那么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和你讲讲吧。”哈尔巴特在这一刻表情变得庄重而肃穆,让我也受到了感染而摆正坐姿准备仔细倾听。

“嗯……”点头虚心受教中。

“首先,情人节是人们相互之间表示友好和增进感情的日子……”

“嗯嗯……”再次不停地点头。

“这一天里,人们会互相赠送巧克力给关系好的人或者希望将来关系会得到改善的人,这样他们的心意就会被传达,吃到巧克力的人也能交上好运......”

“原来如此……但它叫‘情人节’该不会和情人有什么关系吧?这东西不会是......”我现在之是半信半疑,毕竟我对这个节日一无所知,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场血案,所以我虽然感觉不对劲,但也具体说不出问题在哪?

“嗯......有点关系,但这个节日可不‘仅仅’是男女间送礼物,朋友、亲人间都可以送,当然,送给陌生人也可以.....”

“你确定?”

“非常确定!”

“担保?”

“以我的名义担保。你不相信我这个老头子吗?”

“不......那么,也就是说,只要在情人节这天收到巧克力并吃下它就会交上好运了?”我现在已经相信了95%,但我仍没注意到哈尔巴特话中的语病——‘情人节’的礼物赠送的确不‘仅仅’在‘情人’之间,也有子女送巧克力给父母或朋友间赠送‘朋友巧克力’的例子,但这个节日的主角仍是‘情人’,就算是朋友赠送也只会是异性朋友......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可以这么说。”哈尔巴特一面在心里面嘀咕起来,他说的句句是实话,但只不过换了种说法而已,如果因为理解问题而产生歧义的话可就不是他的错了……

大概弄明白了情人节和巧克力之间的关系,但我还是对哈尔巴特的说法有些怀疑,看着手上那块外表不太好看的巧克力,没想到这种东西在今天竟然会有如此深刻(?)的意义,而在这黝黑的外表上面还能带上这么浓厚的善意,但,我们和这些抵抗组织成员之间的关系已经改善赠送礼物来增进友谊这个地步了?对此我还是持保留态度,毕竟两小时前双方还有过一场小冲突……

看到我阴晴不定地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哈尔巴特开始继续消灭他面前的食物,同时,仿佛事不关己般地说了一句。

“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不吃……我们现在还算不上绝对安全,不去随便食用来历可疑的食物也是情有可缘的,这也算不上胆小,仅仅是谨慎而已,虽然有些过度……”

而在我身体(或者说‘他’的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也惟恐天下不乱的来了一句。

(......没想到你吃个食物都那么困难,挺累的吧?)

什么叫火上加油?

虽然我自认不是容易受到挑拨的人,但事关面子问题,我当然不能退缩,况且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安全问题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刚才偷偷从手中的巧克力上掰下了一小块交给亚克进行了成份分析,结果让人十分放心,里面并没有混杂任何有害的物质……呃,我并不是害怕什么,这只是处于谨慎起见而已……顺便也能让亚克那个家伙尝下味道嘛……

“吃个巧克力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就当是饭后甜点好了……既然这是给我们的,那就一人一半吧。”

将手中的巧克力掰开,我将其中一块递给了哈尔巴特,但他却婉拒了我的好意。

“呵呵,不用了,上了年纪的人不太喜欢吃甜食,你就帮我处理好了。”

看到哈尔巴特那‘真诚’的表情,我不虞有它,只是稍稍对他因为口味问题而不能品尝这块‘幸运’的巧克力表示遗憾,就把两半同时丢进了嘴里,细细地嚼了起来。

“嗯……虽然看上去难看了点但味道还是不错的……细腻香滑,口感相当不错呢……”

“当然了,这看上去可是高级货啊,味道当然不错。”哈尔巴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地说道,“巧克力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制作的原料看上去不是便宜货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巧克力本来就怕热,把原料运到这种温度的地方然后再保存可是相当麻烦的呢,这个小小的抵抗组织里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东西?……从手工上看,这东西应该是刚做好的,这样看来,能符合条件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就在我正尽情地感受巧克力的美味时,外面突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那位卡迦利如同旋风一样地冲了进来。

“刚才送东西的人把我的一个盒子弄混了!你们看到了吗?!大概这么大,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他一冲进来就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串,语气十分焦急,可见那东西对他相当重要。他很快发现两名询问对象听到他的话后那不同寻常表现。他先是看向了正叉了一块牛肉送往口里就这么定格在半空的巴尔哈特,然后顺着他那古怪的目光——看向了同样表情固定在脸上的我,接着他的视线再转移到了我手上的东西——那个盒子。

盒盖已经被打开,里面早以空无一物,再联系他刚冲进来时看到我做出的那个吞咽的动作,他终于领悟到了——盒子里的东西已经完成了它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我的肚子成了它最后的归宿,而这正是他无法接受的……

“你吃了……”

卡伽利现在的样子相当让人感到不安,低着头,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双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捏住,如果仔细注意的话可以发现他的身子在不停地轻微颤抖——呃,应该是生气了吧……

“……啊,这个,味道还不错……”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这是我的错,虽然我也是被某人给误导的。

“你把它给吃了……”现在卡伽利的说话已经带上了轻微的颤抖,我暗自吞了下唾沫,只能希望他不会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了……

“那个……我是无心的啦……我以为这也是给我们的,谁会想到它是你的呢?……把它吃了是我不好,但现在我也没法赔你啊……”我一边退后一边为自己辩白,虽然没多少说服力就是了。我也有试过叫另一个家伙想想办法,只是他早已躲到意识的最深处,留下我独自面对这种情况。

“你竟然把它给吃了!!!”当的愤怒累积到顶点时,火山终于爆发了……

高亢的声浪连帐篷都害怕得抖动了一下,当看到卡伽利抬起头时他那双眼中燃烧着的仿佛要把我烧成灰烬的熊熊怒火,我也吓了一大跳,只不过是块巧克力而已啊,至于生那么大气吗????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这时才发现多少也该负点责任的哈尔巴特坐的位置已经从帐篷中间的位置瞬移到了角落里,脸上一副不关我事的无辜表情,摆明是想置身事外……

就在我回过头时,卡伽利已经有所动作,像头被激怒的狮子朝我扑了过来……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一双强有力的胳膊从卡伽利的身后将他架住,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脱离那双手臂的钳制。

不管卡伽利的挣扎和怒吼,铁臂的主人——那个一直跟在卡伽利身后的叫做奇萨卡的魁梧男子还是那么的冷静,用他那坚定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简短地向我们表示了歉意。

“请原谅,这只是个误会,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打搅二位的进餐了,我感到非常抱歉……”

看着奇萨卡将卡伽利架出了外面,那带着愤怒的叫声渐渐远去,帐篷里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我和若有所思的哈尔巴特。

“我说……提督大人啊,你不是说吃下巧克力就会有好运吗?现在劳烦您给我解释一下这叫哪门子的幸运啊?!!”

“嗯……按这么看来,巧克力要别人真的送给你才有效果啊......”等到他们远去,哈尔巴特又恢复了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以?”

“所以,就会出现像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有反效果出现,也就是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和麻烦。我不是劝过你不要吃的吗?不听老人言啊……”

“……”

※※※※※※※※※分割线※※※※※※※※※※※

“可恶!!奇萨卡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一下那个讨厌的家伙?!!他竟然、他竟然把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巧克力给吃了!!!那是我第一次做的……我想送给爸爸的啊!如果不是要来找他们,昨天就已经送回去了!!!”

“卡嘉莉,冷静一点,虽然他把你的巧克力吃掉我同样很生气,但,现在首要的目的是将他们留下来,而且我们还必须在表面上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

“为什么?!那架被他们称做‘高达’的东西,和我在这之前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他们唆使爸爸造出那种东西的!为什么要将他们留下来?!那个人,我一看到他我就来气!!!他竟然、他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恶!!!”

“留下他们的原因,其实——还是您所说的那个人……”

“什么?”

“那个老者是不是他所说的地球联合第八舰队提督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年青人绝不是什么地球联合的上尉,这点绝对不会弄错,因为我见过他的。”

“你见过那家伙???”

“对,正如你见过那台‘东西’一样,我也见过那个人,就在两个月以前,地点是——‘赫里奥波利斯’!而且有件事我也能够肯定,那就是他也见过你......不对,他应该只是知道你的存在,或者说,听过你的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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